槳帆戰艦也加入了對長水號的圍攻。戰場混亂成一團。
戰艦上一些脆弱的部位,如船尾的裝飾和船首喙,以及部分舷板被打的木屑紛飛。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呼嘯轟鳴。太陽被硝煙遮蔽,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實心彈、霰彈、鐵砂、釘子和石頭等說不上來的亂七八糟玩意,從炮口噴射而出,在濃煙中呼嘯而過。很多人都在祈禱,基督徒的神,同一個神的在敵軍中的另一個神名,還有聖徒的名字。這是比較常見的聲音。在戰鬥中,陳守序還隱約聽到向天妃祈禱的聲音。
長水號就像海上堡壘一般堅定地守住它的戰位。槳帆船雖然打的很頑強,他們也確實對長水號造成了外觀上很恐怖的殺傷。長水號上缺乏舷牆和裹緊帆布保護的位置,已經站不住人。桅盤望臺上的數名勇士,都載到在甲板上。
槳帆船上大約有一些本領高強的弓箭手,他們的射擊精度很高。在贏得高處桅杆上的較量後,他們向下傾斜羽箭。炮手們完全沒有防護,在弓箭下顯得很脆弱。非戰鬥位置的甲板人員,都不得不在木製屏障後躲避箭矢。這些箭插入桅杆之間,看上去就像豪豬的刺一樣。很多人都受了箭傷。
陳守序一把拉過船上陸戰隊的部隊長,卡爾。朗格曼。“卡爾,這樣下去不行。你去集結陸戰隊,把那些鳥打下來。”
卡爾拔出指揮刀,大聲喊著。以卡爾為標兵,兩排陸戰隊士兵在甲板上就位。列隊過程中,就有士兵中箭倒下。其餘計程車兵恍若未見,在卡爾的命令下,第一排跪地,第二排站立,向著敵艦望臺舉槍。
“開火。”卡爾劈下指揮刀。
即便在震耳欲聾的炮聲背景中,排槍齊射也是不可忽略的強音。毫無遮蔽的陸戰隊用排槍向所有人顯示著他們的強大存在。上膛、瞄準、擊發、後退重新裝彈。週而復始。這是戰艦甲板上的排隊槍斃。
戰友中箭倒下絲毫沒有影響已經組織起來的陸戰隊射擊節奏,哪怕中箭的是卡爾朗格曼。陸戰隊的指揮官在第三輪排槍時就已倒下,第一排排長自動接過指揮權。排槍齊射在繼續。
漸漸地,射過來的箭矢稀疏了,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水兵們發出一聲喝彩。在戰艦上,陸戰隊的地位比水兵低了一等,經常是被欺負的物件。這一次,陸戰隊捍衛了他們的榮譽。
戰鬥爆發後,陳守序第一次下了艉樓。他走到陸戰隊的傷員中間,多數人受的並不是致命傷。卡爾朗格曼身中三箭,被水兵抬到下甲板。他很強壯,應該不會有事。
長水號繼續轟出對綠綠來說簡直是排山倒海般的炮擊,持續的射擊甚至震動了船身的木板。一些接縫開始鬆動,雖然麻絮像往常一樣自動堵住了大多數的口子,但戰艦還是免不了開始滲水。
當木匠向陳守序建議減緩炮擊節奏時,陳守序問道:“需要抽水嗎?”
“暫時不用。”
“那就行了,我們就這樣打。”
“可是司令,這會讓船很快就需要大修。”
“那是以後的事情。我們到時再大修這艘船。”
北大年的槳帆船,槳手多為鎖在槳位上的奴隸。雖然綠綠士兵拼命用鞭子抽打在奴隸身上,迫使他們加速划行。可逆風又逆流還是減慢了他們行進的速度,在某些位置上,他們還是容易被命中的靶子。
有些勇敢的槳帆船可能判斷自己能在長水號的下一輪炮火之前衝過來,但長水號炮手裝填的速度讓他們為這個判斷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隨著炮擊對船體的破壞,越來越多奴隸手腳恢復了自由。這些奴隸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某個神獻出生命,越來越多人跳入大海。這又進一步惡化了船隻的航速。
三枚重炮炮彈命中一艘中型槳帆船,將船隻轟的粉身碎骨。船員被掀入水中,跟在後面的船沒法繞開前面船隻的殘骸,又是兩枚炮彈飛過,留下一片狼藉。
戰鬥激烈而又短暫,綠綠船隊在這座噴發的火山前退縮了。外圍的三角帆船見無望避開陳守序的主力艦隊,也無法越過主力艦隊進入北大年,乾脆解散了艦隊,四散奔逃。
逆風處的戰鬥,巡航艦要參與很麻煩。暴風號、卓越號與冒險號三艘斜桁帆通報艦追了過去,用艦炮對三角帆船點名,破壞他們的帆裝。汪匯之率領的戎克船隊也貼了上來,追打那些在通報艦的炮口下到處亂竄的三角帆船。雖然從未演練過協同的戰術,但他們卻漸漸打出了默契,到處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在外人看來,長水號單獨面對敵軍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只是身處其中人覺得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