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比索,再加上貢稅和房屋稅,我根本無法承受。菲島其他城市對華人徵收的居留稅更高,是首府的2倍。”蔡元定輕輕摸了摸頭髮,“只要剃掉髮髻,信奉教會,就可以免除居留稅。可我不想那麼做,所以就只剩下應募成為水手這一條路了。”
匯率經常會出現波動,大致上,10個比索大約是12兩明朝官銀,25荷蘭盾,2。5英鎊。對比一下,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歐洲招募士兵,月薪20盾,糧食服裝從月薪抵扣,並且只能實發一半,剩下的一半得等五年服役期結束一次性收取。就這待遇,德國人還趨之若鶩地跑東印度當兵。按照荷蘭人的描述,香料群島可是歐洲人待三年幾乎必死的地方。照這麼算,不考慮貿易進口稅,貢稅和房屋稅,十個中國人繳納的居留稅就能養一名歐洲白人士兵,其他種族計程車兵更便宜,而馬尼拉有2萬多華人。如果認為五人為一戶,中國古代五戶養一兵已經被認為是窮兵黷武,三戶一兵是自殺,一戶一兵只有北漢被滅前夕做過。可想而知菲島華人的稅負有多重。
陳守序取出龍舌蘭,給蔡元定倒了一杯酒,“然後就隨大帆船來到阿卡普爾科,你想不想回家?”
蔡元定接過酒杯,“我是因為生病錯過了船期,滯留在阿城,沒想到這一留就是3年。阿城確實有一些華人水手不願意再回菲律賓受西班牙人的苦。可這大帆船兩年沒有來,阿城也絕非什麼良善之地,眼看就要終老在這絕域之中。他們都後悔了。現在沒有人不想回去。”
陳守序走到蔡元定面前,斜倚在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蔡元定。
“身為同胞,蔡先生,我不強迫你。我給你兩個選擇。我馬上就要回亞洲,你可以搭乘我的船回去,條件是與艦隊簽署服役10年的合同,我給你們的待遇肯定比西班牙人好。我不能保證你能回家,但我能保證你離家會比現在近的多。”陳守序盯著蔡元定的眼睛,“或者你可以下船,繼續等待下一波大帆船把你們帶回去。”
陳守序點燃菸斗,等待蔡元定的回覆。煙霧籠罩了陳守序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模糊不清。
在蔡元定眼裡,陳守序居然率領了一隻龐大的紅毛夷海盜艦隊,這簡直是曠古奇聞。今天的遭遇真是跌宕起伏,不過蔡元定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牙關一咬,蔡元定站起身,就要行跪拜大禮。
“不要跪。”陳守序的聲音堅決而又冷漠。
蔡元定一怔,他的反應也很快,雙手抱拳向陳守序躬身,“蒙大人不棄,蔡某敢不效犬馬之勞。”
陳守序笑了,“你回去把我的話告訴阿城其他的華人,條件和你一樣。然後帶上同意的人找我的軍需長考克林報道,他會給你們安排崗位。”
送走了蔡元定,陳守序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在這個血腥的時代,他的一切行為都必須小心謹慎。尤其是對人。民族和血統不是在異國他鄉建立信任的理由,那只是一切的開始。現在整個艦隊中,他最信任的人毫無疑問是衛士黑人蒂奇。陳守序只有能源源不斷給屬下帶來利益,才會得到他們效忠。同族確實讓雙方的關係有了良好的基礎,但那遠遠不夠。
儒家在中國思想屆統治了兩千年,期間經過數次劇烈變革,其核心始終脫不開兩個詞,激勵與約束。在不同經濟結構下,激勵與約束表現的形式並不同,儒家總是能順應改革對典籍上的文字提供不同的解讀。墨守成規的人不是沒有,但那些人很快就會失去道統,被邊緣化。這是他們能成功的根本原因。
對陳守序來說道理是一樣的,維繫整個艦隊的基石無論採用什麼方式,都脫不開激勵與約束二詞。他本人也是被艦隊法律激勵和約束的物件。
如同事前預料,艦隊在阿卡普爾科收穫的金銀物資並沒有多少。陳守序一共獲得了110多人的人力補充。讓陳守序欣慰的是,華人全部加入了艦隊。除華人之外的印度人、馬來人、菲律賓人,陳守序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全部帶上了艦隊。
軍需長考克林不傻,他把華人都安置在旗艦長水號上,其他的俘虜水手則分置到整個艦隊裡。
第三天,1640年9月21日,艦隊清點人員。從陳守序開始報數,長水號共有一名船長,一名艦隊軍需長,一名信用社理事長,一名航海長,兩名火炮官,一名水手長,四名舵手,兩名廚師,四名醫生和理髮師,四名木匠,二名鐵匠,二名制帆裁縫,二名訊號士官,一百一十一名水手,九名侍童。陸戰隊司令部軍官四名,普通官兵一個連八十人,共二百三十一人。陳守序取消了船上的專業制桶匠,艦隊其餘戰艦皆如是。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