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只是看林同文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壞事。閩南語本就難懂,披耶是什麼他更是不知道。林同文說荷蘭語,他還基本能聽懂,他講國語聽起來真是頭大。
有女人有酒,這氣氛很快就喝開了。男人嗎,聊天就那幾個話題。軍國重事吹牛逼,世界貿易賺大錢,然後晚上一夜七次郎。
林登貝格與林同文正一邊低笑一邊交流御女心得。
塔斯曼端起酒杯,走到陳守序身邊。陳守序也站起來。
“守序船長,我聽說你繞過了南美的合恩角。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陳守序連稱不敢,有什麼儘管說。
“我以前也曾請教過我國的幾位前輩,他們都說從大西洋到太平洋,不要走麥哲倫海峽。麥哲倫海峽太狹窄,要頻繁搶風,船員會累個半死,船上的錨、錨纜和帆索肯定會被損壞。然後也不要走勒美爾海峽,而是要儘量向南,繞過斯塔騰地,一直航行到南緯60度以南,在那裡也許會遇到東風。“
“塔斯曼船長,我非常尊敬貴國的探險家前輩,我這次航行也借鑑了很多他們的經驗。”
聽塔斯曼這一問,也勾起陳守序探討的興致。他將面前的餐盤移到一邊,用手指蘸了點酒液,在桌上勾勒出大致地形圖。
“以我個人遇到的情況來看,我們在到達勒梅爾海峽時,如果船隻正好位於海峽西側,並且風向能夠接受,潮水也合適,那就應該走勒梅爾海峽。我並沒有向斯塔騰島南航行那麼遠,至於說要一直航行到南緯60度才向西轉,我覺得可能沒有必要。因為我們的航向應該是向西,而不是向南。”
塔斯曼:“但向西很難去,風幾乎都是從西邊刮來。”
陳守序:“所以我們只能不斷搶風調向。但航行中也不會一直逆風,其實我遇到過很多次西偏北風,這種時候我就可以抓住風向視窗向西航行很遠。”
塔斯曼:“你遇到的天氣如何。”
陳守序:“我錯過了最好的航行季節,多數時候天氣陰沉。西風帶來頻繁的冰雹和雪。”
塔斯曼有些感嘆,“真是艱苦的航程。”
陳守序微笑:“水手不能總是指望前方的航路一帆風順。”
塔斯曼:“說的好,守序船長,我有個冒昧的請求。不知我能否有幸得到你的航海資料?我也想去闖一闖合恩角。”
陳守序眨了兩下眼睛,這個要求確實有些唐突,兩人這才剛剛認識啊。不過他還是很快就答應了,“沒問題。只是我的資料還正在整理,並沒有完結。等我整理完……”陳守序看了眼林同文,“可以請人帶去巴達維亞送給你。”
塔斯曼:“守序船長,十分感謝。其實我剛從日本回來,我們的範。迪門總座前年派我探索日本北方的黃金島,我在北方找到了兩座大型島嶼和一條大河的河口。卻沒有找到什麼黃金島。”
陳守序忙問:“島嶼叫什麼?”
塔斯曼:“靠南的那座島已經有日本人,他們把那裡稱為蝦夷地。另外一座,我相信此前還沒有文明世界的人抵達過那裡。島上只有一些原始而野蠻的韃靼人。兩座島嶼附近還有一些小群島。守序船長,如果你有興趣,我也會把我的航行資料給你寄一份。”
陳守序太有興趣了。蝦夷地是北海道,那更北方肯定是庫頁島。中間的是千島群島,大河,毫無疑問則是黑龍江。
現在陳守序愈發確認眼前的人是誰了。
這會喝酒分了小圈子,林同文與林登貝格在那裡稱兄道弟,陳守序與塔斯曼兩個船長在這邊不停碰杯。
“守序船長……”塔斯曼略微有些醉意,“我真羨慕你,你可以自由地在大海上航行。而我,卻被束縛在東印度公司那些該死的貿易當中。”
“塔斯曼船長,沒有人可以完全自由的……你也應該感到慶幸,你身後有一個強大的公司,可以給你提供完好的船隻和優秀的水手,供你遠航。”陳守序也微醺了,“而我,我必須要自己去掙的這一切。”
“你知道嗎,守序船長。”塔斯曼真喝醉了,“我已經向範迪門總座申請,明年我就要去探索南方大陸……”
是了。埃貝爾。簡斯遜。塔斯曼,在人類歷史上刻下痕跡的另一位航海家。紐西蘭和塔斯馬尼亞的發現者,塔斯馬尼亞島以他命名。
荷蘭人此時已經頻繁造訪澳大利亞的西海岸。但他們並不知道澳大利亞有多大。以樸素的互相對立哲學角度,歐洲的南邊是非洲,北美與南美相對,而在太平洋,亞洲的南方也應該有一塊大陸。托勒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