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番仔有人說是指西班牙人,有人說是就是指蘇祿海盜。陳守序比較傾向於後者。
陳守序知道他正在與一個立國數百年的海盜國家做著危險的交易。眼下,蘇丹肯定會有求於任何能幫助他復國的力量。可他卻未必能控制遊弋在蘇祿海的所有族人。蘇祿的大督,地方王公都有很強的獨立勢力。在離開艦隊前,他就叮囑馬爾蒙一定要當心蘇祿海盜的近海槳帆船。
只用了很短的時間,阿利穆德走出了蘇丹的宮廷。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穆斯林裝束的蘇祿人和一個歐洲人。
穆斯林與歐洲人談笑著,離開了宮廷。在經過陳守序時,歐洲人與陳守序互相仔細打量了幾眼。不過沒有時間供他們交談,阿利穆德邀請陳守序,“蘇丹請你進去。”
陳守序熄滅菸斗,邁步走進蘇丹的宮廷。
在宮殿的大門前,一個面白無鬚的人端著盤子走到陳守序身前,“先生,請交出你的武器。”
陳守序看了阿利穆德。
阿利穆德:“只是正常的程式。”
陳守序面無表情,拔出隨身攜帶的兩把手槍放到盤子上。
“還有劍,先生。”
陳守序臉色一變,“宦官,去告訴你們的蘇丹,我率領一隻強大的艦隊停在不遠處。作為他們的司令,我不會解下我的佩劍。”
宦官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這是我們的規矩,先生。任何人都必須遵守。”
陳守序冷笑一聲,“我帶著三百門大炮而來。你們的規矩,我遵守與否,決定權在我,而不在你。”
“先生,先生,請把聲音放低一些……”。這座臨時的宮殿設施十分簡陋,房間也不大,隔音效果很差。正好體現瞭如今正被西班牙人追殺的蘇祿蘇丹這會的境遇。
陳守序懶得搭理這個閹人,他手握劍柄就這樣站在門外。
宮殿的大門開啟,一個服飾華麗的人走了出來。
宦官大驚失色,立即跪了下去。阿利穆德也是右手撫胸,腰深深彎了下去。
“我是蘇祿蘇丹奔蘇。來自遠方的朋友,蘇祿歡迎你的到來。在我的家裡,你當然可以攜帶自己的佩劍。”
陳守序的臉色這才好看點,他也微施一禮。“謝謝蘇丹的理解。”
“請進。”
都是蘇丹,蘇祿這種小島上的君主和君臨君士坦丁堡的奧斯曼蘇丹差了十萬八千里。陳守序無視了他的排場,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屋內有座位,分賓主落座。
奔蘇蘇丹:“我聽我的僕人阿利穆德說,閣下擁有一隻不亞於西班牙人的強大艦隊。”
陳守序:“尊敬的蘇丹,我要糾正一下。你的僕人看到的只是表象,我的艦隊橫掃了整個美洲的沿岸,那是菲律賓西班牙人的家鄉。所以我計程車兵不是不亞於西班牙人,而是比他們強的多。”
奔蘇蘇丹:“那太好了。我的朋友,既然你也是西班牙的敵人。我想我們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沒人是傻瓜,奔蘇蘇丹現在明顯需要一切可以幫助他擊敗西班牙人的力量。而陳守序主動上門,也是擺明有所需求。所以,雙方對彼此的意圖都有一定的瞭解,需要談的就是價格問題。
陳守序其實並不是很擅長這種討價還價的談判。如果他想獲得更主動的地位和更豐富的收益,那麼最好是把艦隊展現在蘇祿人面前,等待蘇祿人求上門來。但這樣會有兩個弊端,一是讓他的艦隊實力過早展現給了所有人,二是會讓三寶顏的西班牙艦隊有所察覺。另外,陳守序也不想在蘇祿浪費時間。時間對他更為寶貴。所以他選擇這種直接找上門的方式,有些時候,計謀只會把事情搞得更復雜,陳守序還是喜歡簡單直接一些的方式。
陳守序:“尊敬的蘇丹。我知道你失去了首都和樂島,和島上優良的貿易港口。你一定時刻都想奪回首都,向西班牙入侵者復仇。我正是為此而來,我可以幫助你們戰勝三寶顏的西班牙艦隊。”
奔蘇蘇丹:“船長先生,你應該看到了我們港口的艦隊。我們依然擁有很強大的力量。”
陳守序一點都不客氣,“如果你們是要劫掠呂宋島的海岸,或是襲擊菲律賓內海的商船,我承認港內的艦隊是一隻很強大的力量。但恕我直言,尊敬的蘇丹。如果你們想用那些船封鎖三寶顏港,簡直是天方夜譚。三艘蓋倫戰艦就能把他們全送進海底。我想這點你自己非常清楚。既然你們失去了自己的首都,就代表你們的海上力量無力對抗對抗西班牙的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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