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再動。
夜幕下,那昏白的燈光下,黑色的大衣緊緊地包裹著柔弱的女子,一次次的辜負,一次次的傷害,終是誰的心底也沒了自信。
所以再回家的途中,那樣的安靜。
他靜靜地開著車,而她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那片雪。
那麼幹淨,純白。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那更乾淨的事物了吧?
車裡的壓抑終是讓他覺得喘息不來:“開啟音樂吧!”
然後,他才更後悔,卻已經沒有關掉的勇氣。
薛之謙的我知道你都知道唱的那麼輕,又那麼的蕩氣迴腸。
街角有人祝福,港口有人哭,是不是感情就該有個勝負?
你用濃妝來保護,想開口卻忍住。
這首歌,像是在諷刺著什麼,兩個人都保持著安靜,只是傅忻寒的深邃黑眸望著前方卻那樣的冷漠,甚至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而她,卻只是靜靜地聽著,此時,連勝負——都已經對他們不重要了吧,因為兩個人早就已經筋疲力盡。
我已沒了退路,你卻認輸。
我知道,你全都知道。
保持沉默,你不想太計較。
你看著我,就一個微笑。
讓藉口變成煎熬。
他深深地沉吟了一聲,這陣子,她是經常對他那樣淡漠的微笑了,好似……
分開的預兆。
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你越不計較,越顯的我渺小。
你輕輕地,拉著我的衣角,能讓我還不至於,無可救藥。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一再忍讓是你不想太計較……
“還是關了吧!”小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真是夠了這種諷刺。
心裡再也承受不了,當內心的洪水猛獸都要爆發之前她傾身去把音樂關掉。
而他也沒再說話。
他們是夫妻,也是最親密的愛人。
但是從何時開始如此的冷漠,疏離?
情歌都已經唱到這種地步,兩個心都有些喘不過來,車子緩緩地到了家門口,開門後車子進去。
那重金屬的大門緩緩地關上外面的世界,卻隔不了這場雪。
這場雪最受益的是什麼人她不知道,但是最辛苦的肯定是掃雪的工人吧。
夜晚還是寧靜的。
他們卻分明躺在一張床上,不再是一條被子,也不再是一條心。
就那麼背對著彼此,靜靜地,誰都無法睡眠,卻也沒再打擾彼此。
上班後接到陌生的電話,半個小時後她在張家豪宅見到張恩。
張家的豪宅當然也是名不虛傳,張恩在看雜誌,安靜的坐在沙發裡,雖然已經是短髮,也沒了曾經的濃妝,卻更顯得像個沉著穩重的大小姐。
其實女人間互相欣賞起來也是一樁美事。
小醉拿了個果籃來,下人來拿走後她就走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真敢來!”
張恩聽到聲音抬頭,把雜誌放在一旁起身迎接。
小醉笑著道:“我有什麼好不敢的,你又不是洪水猛獸!”
“可是我可能會害你啊!”張恩說著已經摟著小醉的手臂拉著她一起坐在沙發裡。
小醉還是淡淡的笑著:“現在的張恩,已經不稀罕耍那些小把戲!”
張恩不自禁的深深地看了小醉一眼,也笑著。
這世上最瞭解她的人竟然是曾經她最討厭的人,呵呵,看來感情都是打出來的這句話說得也並不是全然不對。
“把何總送來的水果洗一點拿出來我們現在吃!”張恩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跟端茶出來的阿姨說。
阿姨點點頭:“是!”離去。
小醉笑著說:“怎麼這麼迫不及待?”
張恩笑著說:“你還是第一個送我水果的女朋友!”
小醉笑:“誰讓我們感情太淺,只夠送點水果!”
張恩卻是微微的看了看別處,眼裡盡是感動。
張這麼大,除了有個追隨她的男人,其餘的人之所以來找她,其實都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地位。
那些人大多會送什麼白金鑽石,翡翠玉,又或者各種名貴的奢飾品,但是,其實每一樣她都不曾用過,她最相信的是自己的眼光,從小到大就是什麼也不缺,別人給的,可能放了一屋子了,但是,一直在那放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