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淡淡的聲音,卻那麼兇狠的把她的心炸的四分五裂。
“什麼?”她吃驚,聲音卻有些顫抖不清楚。
“我說你希望我什麼時候回來?是十天?二十天?或者一年還是兩年?”
她的心像是寺廟裡的鐘,被不緊不慢的一條條的敲著,看似不重,卻錘錘音響都震動到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哽咽著,看不清他冷眸裡究竟想要怎樣的情景,幾次張嘴,最後都是又屏住呼吸。
她實在是不懂他了,突然問這樣的話……
他出差是因為她嗎?
是因為她說要分開,所以他就跟她分開,如果她說是一生不想再見,那麼他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在回來見她?
比起狠心,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不值一提了。
身邊這位大神才真的是狠心無情,她拋,他便離。
他就那麼決絕的望著她,她低頭,他便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儘管看不清,卻又看的那麼清楚:“回答我!”
他冷漠的,非要逼著她回答他些什麼。
她痛的咬唇,眼裡卻也是決絕,他竟然這樣逼她:“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問我這些?”
她突然冷笑,在他意外她的話的時候把她推開:“其實大可不必,在家我也能回答你,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你願意去多久就去多久,根本不需要問我的意見!”
原來,她沒選擇逃走,他卻選擇了。
她冷漠的言語,他也譏笑出聲:“這麼說,我是個自由的人了?”聲音不高,卻足夠挖苦。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什麼時候不自由了?”
她生氣了,聲音有些拋高。
暗黑的夜,那個小巷子裡某個家門口,一對好不容易等到彼此的人,正在吵架。
男人也忍不住大吼:“是啊,你從來給我絕對的自由,你永遠都是這樣獨斷,冷漠,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對於你的丈夫你更是大方的給他絕對的自由,所以……你是不打算再見我了是不是?”
他突然的怒吼,雙手抬起用力的捏著她的肩膀,漆黑的眼底露出血絲。
月亮悄悄地躲進烏雲後面,不知道在跟原本明朗的夜空交流什麼。
而那陰雲密佈下,是兩個人的痛徹心扉。
他竟然那麼說?
她不想再見他嗎?
當今天下午在家門口跟他不期而遇的時候,他根本不會知道她當時有多麼的緊張,多麼的激動,但是她強裝著。
就彷彿他們還跟平時一樣的,只是在那麼早的時間遇上有點奇怪而已。
但是她卻深深地知道,自己要經歷的,像是要把自己給凌遲。
而他前陣子的沉默,現在卻終於不再隱忍。
他要爆發嗎?
他想怪她了嗎?
她無情?在知道他寫了那封信後就不再理他。
她冷漠?回城後就搬走不再問他安否。
她獨斷?沒經過他同意就去了京城查那件事。
他說的都對。
可是她現在這麼難過他看不到嗎?
她比誰都寧願不知道那件事,哪怕是場噩夢……
但是那事實卻那麼清晰,是他造成的。
不是一個人的錯。
“是,我寧願這輩子都沒有認識你,就不會自從十八歲遇到你之後經歷這麼多的事情,我明明可以過的比任何人都舒服,可是因為你,……我落魄到一點脾氣都沒有。”
她哭了,終於哭著說出這段話。
其實她從不曾後悔的,她愛他,愛到就算死都心甘情願。
可是,他卻說這樣的話,他卻這樣傷她的心。
他說過再也不會讓她傷心的。
可是他食言了。
他也震驚了,卻是痛恨的眼睜睜的看著她流著淚繼續說下去:“因為不能跟我在一起就要告我父親,你這樣的男人,……我怎麼跟你繼續過?”
那一聲聲,就像是自己拿著刀子捅自己的心:“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忍不住搖著頭,一步步的退出他的跟前。
當淚流成河,她的心早已經不知道去向。
看著他那高大的身體站在那個熟悉的門口,曾經那裡那麼陽光溫暖,但是今晚,好冷,好冷好冷。
可怕?
他一下子動不了,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從他身邊跑掉。
他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