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她一腳的男人要把她扛起來的時候不遠處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
她的眼睛已經看不清,頭昏腦脹的厲害。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不遠處看著那一幕,那些他陌生的男人正在欺負著那個讓他糾結的要死的女人。
那倆男人同時吃驚的轉頭,心想糟糕,竟然是他們姑爺。
然後倆人互相使了個顏色,另外門口去追陽陽的男人也已經跑回來,這時候看到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也都嚇了一跳。
四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不等他再靠近就統統逃掉了。
這個人他們可惹不起。
而他,遠遠地站在那裡看著她受盡折磨的樣子,眼神緩緩地從她受傷的臉上移開,稍稍往上,樓上已經很多人因為好奇探出頭在看熱鬧,而三樓的窗戶大大的敞開著,上面還纏著一根用床單纏成的繩子。
沒人知道他此刻的憤怒!
他那貌似平靜的外表下,漆黑的深潭裡,眼底深處冰凍三尺,那些人,全都該死。
稍微一想他便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看著她努力的想要爬起來卻怎麼都動不得的樣子他大步走上前去,才看清她已經淚流滿面。
蹲下身抱起她硬撐著卻爬不起來的身子,什麼都不再問她,只是抱著她往小區門口走去。
上了車立即拿手機給醫生打了電話:“到望遠路三十一號!有人受傷!”
發動車子後看到她坐在座位裡幾乎坐不住了的樣子,他緊擰著眉心,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把她摟到懷裡。
她默默地落了眼淚,早知道要經歷這一場,她寧願早點告訴他。
於是,在路上,寂靜的車廂裡她突然努力地傾吐出幾個字:“陪我過生日!”
不要跟她結婚!
“你讓我在結婚的時候丟下新娘跟你過生日?我看你是真的傷的不輕!”他轉頭垂眸看她一眼,幾乎不敢置信。
但是下一刻說出的話卻又那麼冷漠刻薄。
她原本不想說,不想說讓他不要結婚,可是他既然那麼喜歡聽:“忻寒,不要跟她結婚!”
她抬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口的布料,那麼倔強的執拗的。
車子突然在某個僻靜的路邊停下,車內昏黃的燈光下他靜靜地看著懷裡受傷的女人,她的嘴角上還有沒幹的血跡。
竟然只因為別人要傷害她……她就讓他不要結婚。
“你是想留住我?還是為了報復濮陽雪?”
她沉默下去,靜靜地在他的懷裡待著,聽著他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跳。
然後嘴角蔓延開一絲苦澀的微笑。
“何醉,你倒是說一句,是為了前者還是後者?”
他看著她的長睫緩緩地垂下,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地越來越苦澀。
性感的大掌緩緩地抬起,扶著她的下巴,拇指輕輕地摸去她嘴角的血絲。
那些人傷她的人最終會付出雙倍甚至更多的代價。
這輩子,她這個高高在上的即使已經家破人亡還這麼執拗的大小姐,怎麼可以被人逼的從樓上跳下來。
不管她如何選擇,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當他眼裡再也沒了一絲溫度,剩下的全是痛恨的那一刻,車子再次出發,到了目的地後把她輕輕地從車子裡抱了出來。
她似是在做夢:“不要,不要碰我,陽陽,快跑,快跑……”
她的嘴裡在唸叨著什麼,她那麼害怕,那麼驚慌……
“沒事了,我們到家了!”
那時有人在她耳邊耳語。
寂靜的夜裡,高達六層的高階別墅裡他抱著她大步往屋子裡走去。
兩個醫生隨後拎著兩個巨大的醫藥箱來到,因為他在電話裡描述的不清楚,他們只能多帶一些可能會用上的藥品之類。
誰都不會想到,他在家裡竟然會準備了那麼多的醫械器材,整個四樓,各式各樣高階的醫械器材全都應有盡有。
她躺在跟醫院一樣檢查的小床上靜靜地半眯著眼睛。
就連她,從醒來後也對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她在進了房子的時候就有點意識,此時更是已經意識清晰了很多,她知道這不是醫院,這裡安靜的幾乎讓她覺得是在家裡。
他就站在旁邊,他還是那麼冷眼看著她,彷彿看著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她看到他眼底的寒氣,然後微微垂下眸,不再管他們怎麼對她,靜靜地,漸漸地就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