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兒子才會突然這麼沒有安全感,但是又怕她不高興所以才閉嘴不談了,何醉看著陽陽沉默下去心裡便跟著難受起來。
他站在旁邊看著,抬頭看了看樓上:“我送你們上去!”
何醉才又站起來,甚至連拒絕的念頭都被她扼殺了,為了兒子,她已經沒別的選擇。
“真的?那爸比等我睡了再走好不好?”陽陽立即抬起頭,又有了點表情,然後激動的拉著傅總的手,然後一家三口往樓裡走去。
回到家看著家裡亂七八糟的她就心煩意亂,小傢伙卻因為有爸比在心寬了不少。
臨時整理出來的兒童房裡小傢伙很快在爸比的懷裡睡著,她還在整理自己的床鋪,床單都壞了。
突然像是被抽乾了那樣無力,抱著扭成一團的床單坐在了床沿,臉上再也做不出精彩的表情。
她真的無法再給兒子安全感?
想著陽陽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的心就煎熬的要緊。
他哄完兒子出來看她沒再客廳就去了主臥,當看到她坐在床沿低著頭難過的時候不自禁的就靠在了門框:“怎麼了?”
她抬了抬眸,卻都沒看到他處,只覺得疲憊無力:“床單壞了!”嗓子不知道怎麼啞了,力不從心的又垂了眸。
甚至做不出什麼別的表情,就那麼低低的,像個被打擊的沒了信心的蒼蠅。
“以前沒有床單不是也照常睡?”
他也垂了眸,過往的一幕幕那麼清晰地在眼前浮現,曾經那個充滿了活力的驕傲的公主卻是願意跟他睡在沒有床單的硬邦邦的小床上。
她才低笑一聲,卻像是自嘲:“忻寒,我承認自己沒有了曾經的勇敢。”
很多東西她都不敢再去抓了,那麼義無反顧的何醉,已經死了吧。
“你承認沒了曾經的勇敢……可是你前不久卻勇敢地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樓。”那勇氣又是幾人能有?
就連他,如果真的不是到了絕路,也做不出那樣的舉動。
她低著眼看著懷裡被扭壞的床單:可是如果今天在發生那天的事,我絕不會再做那種事!
想著兒子那會兒擔驚受怕的樣子,她真的沒勇氣讓那件事再重來一次。
“所以呢?”他低低的問。
“所以,我會盡快在市南找房子,以後你若是要跟陽陽見面我不會阻攔,但是我希望我們不要再給對方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她不是有心要這樣跟他說,可是想起最近那父女倆輪番找她……如果她只是一個人她不會怕,她什麼都不怕,不過就是一條命,但是現在她有個兒子,她賭不起。
果然不出她所料,前天晚上真的有人偷偷進了藥物室,當時若不是被發現的及時,陽陽也許真的小命就沒了。
當時他派去的人去了個洗手間回去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推開門進去後發現藥袋子被人動過,一經檢查真的被人動了手腳,加了足以讓陽陽致命的藥。
但是他的手下再去追那個人的時候沒追上。
他後來從監控裡也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因為他是打扮成醫生,又是在下半夜,而且還帶著口罩,但是那身材,其實他並不陌生。
不過他什麼都沒做,何醉心裡明白他肯定已經查清楚,也想到他不追究的原因是因為誰。
所以到現在,她真的覺得他們該說清楚了。
他冷笑一聲:“你說清楚,誰給誰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
她沉默,倔強的不願意再跟他說,他明明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
那小房子裡頓時一股危機感襲來,她望著旁邊床頭櫃上自己跟兒子的照片無聲沉吟。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她的聲音低沉的自己都要聽不清,他卻聽的很清楚。
“你覺得可能嗎?”他直起身走上前,在她面前停下,雙膝擠到她的雙膝之間,骨感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逼她昂首面對他那冷的要殺人的眼神:“除非你離開這個城市,我不會去找你。”
她靜靜地哽咽:“忻寒……”
“別叫我忻寒,我的心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被你寒透了!”
他突然低身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臉與她的對視著,狹小的空間裡,他的眼裡一下子烈火燃起。
她的心又是一蕩,他那一聲大吼,震碎了她的心。
她的手緊緊地捏著懷裡的床單糾結著,當眼淚溢位眼眶,她終於把他推開然後站了起來,對著他冷漠的臉與他一樣發瘋的表情:“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