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不是皇上的恩情。”南宮玉兒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的悔意。
慕容明珺攬緊了羅小冰,手上的青筋早已突起,氣道:“為了權利,你真的要不擇手段地傷害皇后?”
“她不僅佔了後位,更奪走了皇上的心,最不可饒恕。”南宮玉兒盈盈踱步上前,迎上來的是一個傲然絕世的眼神。
帝王身邊的女人本是如此,除了情愛,就是權利。南宮玉兒就是權利的犧牲品。
“皇上,求您放過臣妾。臣妾還懷著身孕。”元曼雪絲毫比不上南宮玉兒的鎮定,跪在地上,抱著慕容明珺的腿,一聲聲哀求。
“姐姐不要求皇上了。”南宮玉兒哧哧一笑,道:“昨晚我們的談話皇上早已知道。”
元曼雪驚得啞口無言,神情立刻呆滯起來。
南宮玉兒甩了甩長袖,神態依然平靜如水,細眉微微一挑,道:“姐姐不要驚訝。的確,昨晚我是故意來找你的。一來威脅你與我一同除掉皇后,到時候端上責任,我們一人一半,但是你揹著皇上偷人,可就罪加一等。”
“好個南宮玉兒。你是想用一石二鳥之計,除了我,亦除了皇后。然後你坐收魚翁之利。你有免費金牌在手,皇上不敢拿你怎麼樣,是不是?好狠毒啊你。”元曼雪這才反應過來,本來以為是別人掉進自己的圈套裡,沒想到是自己掉進了別人的圈套裡,朗朗一聲大笑,這才幡然悟悔,但卻為時已晚。
慕容明珺早已不想再挖掘其中的骯髒,閉上眸,臉上浮起的深深的痛意,沉澱一番,忽然睜開,目光陰冷極了,喝道:“來人啊!”
“奴才在。”李安躬身而來。
“把元淑妃、南宮賢妃打入冷宮。”慕容明珺丟下一句,然後扶了受傷的羅小冰急步離去。
打入冷宮是最輕亦是最重的懲罰。她們所犯的罪可以死好幾次了。但打入冷重,等待她們的則是綿綿不盡的寂寞與孤苦,這比殺了她們還難受。
===
鳳儀宮中。
羅小冰躺在香榻上,褪下衣衫,露出纖纖玉臂,嫩白的肌膚上是一道長長的血口,血水像小溪一樣汩汩地流著。旁邊幽蘭一臉的心疼,取了藥盒正準備幫主子上藥。
就在這時,一朵明黃飄了進來。“皇上——”幽蘭一驚,趕緊盈拜。
羅小冰亦準備起身,卻被慕容明珺按下,他的眸色依然是深沉如水,泛起迷離不定的光芒,他一把接過幽蘭手中的藥盒,“你先下去。”
“是。”幽蘭擔心地看一眼羅小冰,方才退去。
屋中靜了。
他坐到床沿上,開啟藥盒,很小心地幫羅小冰清理傷口,上藥,包紮,每一點滴都極其認真。
上完藥,他拉了榻上的毯子給她蓋好。兩人一直靜默,誰也沒有多說一個字。這種安靜有點異常。
“對不起。”突然從慕容明珺的嘴裡迸出三個字來。
“皇上為何要說對不起?”羅小冰的眸子泛起一抹瑩亮,怔怔地望著慕容明珺,他的臉上分明就是鬱沉的顏色,就像一團烏雲蓋住。
“朕早該懲罰她們。不然皇后亦不會受傷。”慕容明珺別過臉去,眸眶漸漸通紅。
“皇上是不是捨不得?”羅小冰還是問了心中一直想問的那個問題。
“朕沒有!”慕容明珺倏地扭頭,一聲冷喝,鬱黑的眼珠眨得好大,眼眶都快裂開似的。
羅小冰別過臉去,心中一陣酸湧。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霸道、無理,要知道他現在身體裡的迷魂散毒(奇)是日驅加重,他的(書)記憶裡,只有元曼(網)雪與南宮玉兒的點點滴滴,對於眼前的皇后,那是愈來愈陌生的。“皇上,你該冷靜一下。”
“對不起,朕失態了。”慕容明珺吸了一口氣,捏了捏鼻樑,一副疲倦不堪的樣子,思緒愈發的混亂起來,腦子裡像一團漿糊不停地攪動著,把對她所有的記憶弄亂,乘下的只有那一抹親切感。“若朕把皇后忘記了該怎麼辦?”
“皇上還記得多少?”羅小冰這才轉過臉來,掃一眼他清冷的臉孔,他眉間的那抹疲憊是愈發的加重。
“只剩下一個畫面。很零碎。”慕容明珺閉上眸,竭盡回憶什麼,但愈是用力,就愈是看不清楚。
羅小冰知道慕容明珺體內的毒是在加深的。若再不是及時解毒,恐怕他連朝政大事都會忘得一乾二淨。“皇上不要著急。讓孫太醫過來為皇上看看,可好?”
“不,不要。”慕容明珺連連頭,臉上晃過一抹慌意,他似乎在逃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