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勒卻能夠記得。他知道,可能比此刻活在這個星球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得更多,關於他們種族的起源與歷史。帕雷塞伯特是要他記住他們自己所記不起來的事情——他們的過去。
這有那麼重要嗎?最終,她的目的又何在呢?他們不能改變過去。即使他們能夠完整地記住使他們的祖先離開圓屋頂的那些事件,或者再往前追溯,他們離開他們以前的家園——地球而來到這裡的殖民之旅,除了接受這些事實之外,他們又能於些什麼呢?回到歷史學家這個熟悉的角色上,托勒經過嚴肅認真的思考,終於為費瑞人的行為找到了答案:不瞭解過去的歷史也就意味著他們無法預料將來。他們表面上看似古怪的行為中隱含著他們民族豐富的歷史。許多地球上的古老文化表明過去對於現在和將來都有著重要影響。除此之外,不會有什麼驚人的解釋了。
可是,如果人被完全割斷了與過去的聯絡會是什麼樣子呢?也許,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單向的、了無聲趣的未來,豐富的由各種資訊所交織的過去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片空白。而且,當歷史的悲劇以某種方式重演的時候,他們因自己對歷史的無知而無法加以制止。
他對此想得越多,也就越為自己推斷出來的結論感到不快,這無法解釋他在短暫的滯留期間所看到的一切。另外一件事同樣也令他感到費解:旅行者所受到的奇特接待。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讓他感到困惑。
如果費瑞人真的如他所想象的那樣,對過去完全無知,他們為什麼不日日夜夜地從他那裡汲取資訊呢?他們應該把他看做是一個裝滿了各種各樣他們所應知道的——根據他的理論——令人著迷的事物的資訊庫:他們過去家園的種種細節、他們殖民主義的鼻祖、殖民地早年的狀況,以及他們與圓屋頂分裂的悲劇所造成的根源。
令人費解的是,費瑞人——事實上,圓屋頂下的人也是如此——並沒有對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