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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戚如泱將崇蒼趕出鳳鳴軒，一連好多日崇蒼都未曾見過她人影。
兩人成親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崇蒼覺得戚如泱那晚是動了真怒，不想見他。
他不敢來擾她，卻開始在夜晚想念那些觸碰，想她的笑臉，想她的親吻，想那些紅燭帳暖，甚至於想她的暴怒，撕扯，呵斥……只要是她，都可以。
他從未有過一刻，如此迫切地想要見到戚如泱，今日終於耐不住心裡的盼望，一早來了鳳鳴軒，怎料卻得知她已經出門去了。
“嗯？可是有什麼事兒？”
戚如泱見他不說話，鬆開了他的臉，又問。
崇蒼從不主動來她這裡，此次都是她派人去找他才來，如今破天荒的坐在房內等她，不知是出了什麼要事。
許是因為那些記憶，戚如泱現在對他心疼極了，聲輕如水，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看他，裡頭滿是溫柔。
“怎麼了？”她輕輕撫著他鬢間的發。
她微涼指尖拂過他的臉側，崇蒼後頸處密密麻麻起了些雞皮疙瘩，臉不自覺地往她那邊靠，聲音有些沙啞：“殿下……”
聲音裡剋制的情.欲聽得戚如泱心間一顫，還不待她反應，崇蒼便已經摟上了她的腰，眼底似是隱隱有闇火燃燒。
他手掌火熱，惹得戚如泱心尖一顫，腦子裡卻忽然閃過寧兒的那張臉，眼中被他帶起的那點兒迷濛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戚如泱眉頭微蹙，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我今日不想。”
話落，崇蒼身子一滯，下一刻卻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似的，倏然跪了下來：“臣冒犯，請殿下恕罪。”
“無礙，你快起來。”
她腦子裡仍有些亂，看著跪地的男人，眨了眨眼，裡頭卻泛著些迷茫。
一筆糊塗債，一筆她親手造下的糊塗債。
……
半個月後，常修來了訊息，說是人已經準備好，戚如泱卻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少年的勇氣，只是給二公主府去了信，叫戚靜姝帶著永樂去提人。
也就是那時，戚如泱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應該做個了結，為了崇蒼，也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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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靜姝從崇善所領回來一個暴戾而溫順的少年，重新取名叫“擇楽”。
少年果真如常修所說的那樣，滿心滿眼都只有尚在襁褓的永樂，似乎除了這個肉乎乎的小嬰兒，其他的一切皆不在他心上。
一隻被馴服的猛獸，為主而生，為主而死。
起初，狄修賢對擇楽也是滿意的，直到他從戚靜姝口中得知，這個少年是戚如泱為他們挑選的。當著戚靜姝的面，他沒有任何表示，回到書房裡，卻砸碎了一整套八仙像。
他默唸著戚如泱的名字，似乎是要將她撕碎。
那個女人害了他的弟弟不說，還要摻和他的家事。
他為自己的女兒挑選暗衛，與戚如泱何干？
心中縱使有滿腔憤怒，他此刻也不能與戚靜姝說。
前兩天戚靜姝才為了他上門去向戚如泱道歉，此時若再因為擇楽的事情與她吵鬧，必會惹她傷心。
狄修賢砸了案臺上一溜的擺件，最後才氣喘吁吁地坐在書桌前。
一旁的狄修德見狀，笑了笑，走上前來問他：“二哥息怒，我前些日子與你說的，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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