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了迷迭香的香氣。韓鍔足腕輕輕一顫,樸厄緋笑道:“冷嗎?”說著,她伸手輕輕一握,就已握住韓鍔那瘦硬的腳腕,口裡低聲道:“有時,真的好想有這樣一點瘦骨崢稜的依靠呀。”
她的聲音如水,指間的划動也輕柔如水,象春三月在涇水中的游泳,水荇翠帶柔糯糯、蠕動動地纏了上來,韓鍔只覺渾身一硬,眼前的樸厄緋卻似要水般地化去,溶溶的浸漫到他的身上來,給所有因為生硬磨折而出的裂縫傷痕以一夕水色的慰撫。
她的指尖輕輕,已輕輕伸進了韓鍔的襪帶,整個人都似要化做一脈春水流到韓鍔的衣縫裡來了。癢癢的酥滑,象要沿著韓鍔的腿,一直貼肌貼肉地撫慰上來。
但她的口氣裡又有如此的自傷,讓韓鍔也不忍心太過躲避的。只聽樸厄緋低低道:“我想看看你的腳,可以嗎?”韓鍔還沒及說話,樸厄緋卻已當他預設了一般輕輕給他脫去了靴子——原來一個女人脫靴也可以脫得如此溫柔。她的手輕輕一握,握在了韓鍔的布襪上,口裡低低地嘆道:“好久,沒有看到過我們漢家男子的赤足了。多久了?有多久了?從進宮起,有十八年了吧?”
她輕輕仰起頭,口裡淺淺的喟嘆似卸去了韓鍔心中的甲冑,手裡的五指卻輕輕剝脫了韓鍔足上的襪。
韓鍔的臉雖已曬得好黑了,足下因為未見陽光,卻反有一種特別的蒼白,樸厄緋低著頭,五指順著他的趾縫梳去,糯糯的,柔柔的,宛如月光水色一般,涼軟軟的讓人無法躲避。可觸久了,卻成一燙。
韓鍔這時才覺得她的手心是熱的,只聽她口裡低聲道:“其實,在當年的當年,最初的最初,我碰到的第一個少年,拘謹羞澀,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別的地方稍稍裸露出,只是一起嬉水時,看到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