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憂慮,卻面上神色淡淡。那一份淡定似乎就感染了好多人,讓城中百姓多少有些心安下來。
華堂內設盛筵,錦氈托起歌舞——居延王的王宮倒沒有漢家王室的堂皇之氣,倒頗似一箇中土極富的商人之家的奢華鋪設。韓鍔高踞客座,身邊就是方檸。方檸戎衣弁冠,扮做男子,身材雖嫌瘦小了些,但眉目英颯,裝扮起來竟也是個極英俊爽利的小夥兒。雖值十月,案上卻還有大盤大盤窖藏的新鮮瓜果,這倒是中土雖富貴人家也不能得的了。那一盤盤的葡萄、西瓜裝點出一片裕足的氣息,可居延王白胖白胖的臉上,卻隱有憂色。
那居延王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大腹便便,面上也堆了好多摺子,唇下也留了八字的須,黑密密的,手指上套了好幾個或金或鑽的極大的戒指。這時他胖胖的手端起酒爵,衝韓鍔敬道:“韓宣撫使,跋涉遠來,小王無以為敬,卻不知宣撫使這次要耽擱多久?”
他卻會說漢話,雖說口音不純,也頗難得了。韓鍔知他話中深意,微笑道:“下官這一來只怕就要搔擾得久了。下官不材,朝廷委任經營西域事務,如今西北邊陲不靖。如不呆到海晏河清那一天,下官只怕就不會走的。”
居延王勉強一笑,笑意裡隱有苦澀。他心裡正在猜度著昨日迎賓館裡羌戎人被殺可與這兩位使者有關?卻也不敢貿然發問。只聽他道:“怎麼,天子使韓宣撫前來,卻只韓宣撫兩人嗎?”
韓鍔心中一怔,正不知怎生回答才好——他出使之前還未料到有居延之行,所以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