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爺爺看著他，“怎麼？”
“……沒怎麼。”邢必說。
“你是不是挺驕傲？”爺爺說。
“沒有，”邢必說，“都是人造出來的東西，工藝不同，有什麼驕不驕傲的。”
這話邱時聽著一陣難受。
“思想和情感可不是人造出來的，”他看著邢必，“那是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哪怕同樣是來自人類，你也不會變成第二個老師，你永遠都只是你自己，整個宇宙裡也沒有第二個你。”
“喲。”鄧葉葉看著邱時。
“什麼樣的橋？”邱時看著爺爺，“你見過那個橋嗎？橋應該都長得不一樣吧？”
“像蝴蝶一樣。”爺爺笑了笑。
鄧葉葉在地上畫了半天這個蝴蝶一樣的橋，最後才弄明白，爺爺說的這個橋，基本就是幾根平行的線條，中間被捏到一塊兒的形式。
“這也叫蝴蝶？”邱時愣了。
“兩邊連起來就是翅膀了。”爺爺說著像陷入了沉思，眼神向遠處飄去。
這個橋邢必沒有印象，老頭兒收集了不少地圖，但也沒見過。
關於研究所的線索就斷在這兒了。
“曲慎在查資料了，”李風穿著睡衣靠在辦公室的椅子裡，腿搭在桌上，“邢必不用睡覺，你是不是也應該睡一覺？順便讓我也睡一覺？”
“通話結束以後你不就可以睡了麼。”邱時說。
“我本來要睡的，”李風有些惱火，“突然被你叫醒了，你覺得我還能睡得著嗎？”
“我能。”邱時說。
“年輕真他媽好。”李風說。
“以前研究的那些事，你和龍先生他們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嗎？”邱時問。
“我們都出生在雲城，別說戰爭之前的事，就連戰爭之後的事，我們知道的都不多，”李風說，“我們瞭解的所謂歷史，僅限於雲城。”
“嗯。”邱時應了一聲。
“休息一會兒，邱時。”李風說。
“邢必想到一種方式，”邱時說，“可以試著引249出來。”
“什麼想法？”李風問，“不是什麼好想法吧。”
“利用鄭霆的那個小方塊兒，”邱時說，“鄭霆是能跟249聯絡的，邢必如果能控制鄭霆……”
“你覺得這個想法能行嗎？”李風問。
“我不知道，”邱時說，“但我覺得很危險。”
“我也覺得很危險。”李風說。
“你會同意嗎？”邱時問。
李風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不是怕實驗室那幫人也想到這個方法了，然後我會讓邢必去做，畢竟邢必的控制是最強的。”
“你幹得出來。”邱時說。
“我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李風問。
“很可怕，很狡猾，但也很可靠的人，”邱時說，“我就想知道，如果現在找不到249的藏身之處，你打算怎麼辦。”
“你們出去找。”李風說。
“什麼？”邱時愣了愣。
“你們去找，那個橋，那個地下秘密研究所，”李風說，“範圍已經很小了，去有水地方找，現在我們有時間，不多，但是夠，去找出來。”
“操你祖宗，這範圍叫小？”邱時罵了一句，“而且這比剛才那個方法安全嗎？”
“總不會更危險，”李風說，“順著線纜去找有河的地方，249一旦發現你們在找他，可能會自己聯絡你們。”
“然後呢？”邱時問。
“問邢必。”李風說。
邱時沒說話。
“邢必！”李風說。
“嗯？”邢必應了一聲。
“你倆是不是沒事兒幹了拿我找點兒樂子……”李風嘆了口氣，“不管什麼想法，明天回雲城了再商量，那個一代，還能問出點兒什麼嗎？”
“他死了。”邢必說。
“什麼？”李風愣了愣。
“現在唯一的一代就只有藏線上纜裡的249了。”邢必說。
第73章 印記
邱時和邢必回到倉庫小屋的時候, 鄧葉葉推著爺爺準備離開。
爺爺像入定一樣，靠在輪椅裡，眼神落在每一個人身後的不知道什麼地方。
“還那樣嗎？”邱時問。
“嗯。”鄧葉葉點點頭。
邢必指尖輕輕搭到爺爺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