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邰翠真是好運,居然傍上這麼一位強者。何愁澹臺貴族的懲處逐出?秋帝國,也任其橫行!”
“語氣別那麼酸,看看澹邰翠的容貌,再看看你。”
“呸!”
“嘖嘖,那澹臺詠石估計也心裡悔恨萬分,否則斷然不會流露這所謂的爺孫之情!”
道路兩側的人潮,輕聲細語,層層剝繭般,將真相展露在和熙光線之下。
噠噠噠。
偶爾有齒烈馬座,馳行街道,但望見此處的堵塞狀況,也只能更換其他路線。
畢竟。
他們也明白,那裡坐著一位神秘強者,具備堪稱足可毀城滅國的恐怖實力。
伴隨著和熙光線照灑
澹邰翠目光復雜地看著澹臺詠石,低聲道:“爺爺,好久不見。”
皇室無親情,同理可參照,一等貴族也相差不多。再怎麼親密無間的親情,在貴族席位的爭奪面前,也是虛妄。
因為。
生在貴族,所經歷的教育、所認知的道理,皆是以利益衡量作為第一原則。
親情?
澹邰翠豈能相信!
六年前,她曾攜著王言歸來一次。但那一次,她坐在府邸外廳,不說內廳,就是客房都沒資格呆!
“爺爺,你別說了。”澹邰翠臉蛋泛著紅潤光澤,饒是她心裡明白道理,可看著澹臺詠石的言辭懇切,就是狠不下心。
太真摯。
也太苦澀。
試問,一個鬢角微霜、皺紋密佈、彰顯老態的老者,在面前懺悔之前的做法,澹邰翠豈能無動於衷。
遑論眼前老者,還是她的親爺爺。
“孫女,唉。你若能原諒爺爺,那可真是令爺爺此生無憾了。不然你難道忍心讓爺爺揹負一生悔恨麼?”
“爺爺,也活不長了啊。”澹臺詠石低聲嘆道。
正在此時。
“活不長?那你什麼時候死?”王言轉動眼眸,滿頭白髮輕顫,吐出天真無邪的清脆話語。
“啊?”
澹臺詠石頓時怔然。
任他經歷風吹雨打、風雨飄揚,此刻也不禁被問的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這麼一個嚴肅的問題。
方成在一旁靜靜看著,彷彿在看一場鬧劇。
不朽六步,不止是戰力強絕,也是思維智慧的超然。稍微一打量分析,就能猜測推敲一切。
“唔。”
方成推了推面前的麵碗,瞥了眼忍俊不禁的青廊。
澹邰翠也是錯愕,繼而一笑,捏了捏王言的臉蛋,朝著爺爺澹臺詠石道:“爺爺,請您先回去吧。”
“這哪裡能行?你好歹回來了,總要回來看看吧?”澹臺詠石急聲道。
此時此刻,正是雷霆出擊的時候,哪能有半分羞愧。
愧疚?
尷尬?
歷經磨礪的澹臺詠石,早已將這些丟棄一旁,否則如何能以平民之位,成為一等貴族。
澹邰翠頓了頓,似乎也在猶豫,不由看向方成。
這時。
方成嘴角咧起一絲笑意,搖頭起身道:“先給王言進行魔師測量考核,然後你們再考慮。”
“走吧。”
方成瞥了眼青廊,示意其帶路。
“魔師協會在前方,約有二十分鐘的步行路程。”青廊恭謹一笑,右臂虛引向前。
澹邰翠與王言對視一眼,看了看澹臺詠石,也不說話,起身離開破舊的椅子,跟隨著方成。
她們知道,如今的地位,皆因為方成。
況且。
若是王言能成為魔師,哪怕將來方成不在,她們也必將得到澹臺家族的恭謹對待。
“澹臺家族。”
王言瞧了眼左側堂皇威嚴的府邸,早在昨日仍然恍若一座不可高攀的巨峰,在此刻卻光芒黯淡。
意料之外的是。
當他見到只聞其名的祖爺爺,當他再望到駐足府邸門口、目光復雜糾結、神情各色不一的諸多澹臺族人,非但無怨恨
反倒生出一絲感謝之意。
王言的內心情緒,異常寧和,彷彿被潺潺溪流沖刷的乾乾淨淨,再無半點怨憤。
“我會成為魔師,也一定會成為終極戰士!”
“感謝你們的冷眼蔑視,讓我明白世間冷暖,唯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堅固!”王言默默道。
方成在前走著,青廊跟隨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