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楓吸了一下鼻子:“嗯,好香!這還不錯,沒辜負我對你的一片心!”
韓羽蓉瞪了他一眼:“少貧嘴!什麼心不心的,讓人聽了還以為咱們怎麼了呢!要不是看在你上午幫我解了圍,你餓死我都不會管的。快吃吧!”
聶楓晃了晃戴著乳膠手套的血淋淋的雙手:“我可不想吃人血饅頭!”
韓羽蓉撲嗤一聲笑了,隨即板著臉說:“張嘴,我餵你!”
“這……這不好吧……”聶楓偷眼左右瞧了瞧,旁邊有別的刑警在忙碌著,雖然沒看他們,可到底有些尷尬。
“羅嗦,張嘴!”韓羽蓉藕節一般白嫩的手將小籠湯包遞到了聶楓嘴邊,“快點呢!”
聶楓也不是扭捏之人,張嘴一口,將包子咬掉了一半,包子餡的湯汁掛在他嘴角邊上,油晃晃的,聶楓也不管,很誇張地咀嚼著,含含糊糊說:“嗯!真香!”逗得韓羽蓉咯咯嬌笑,將手裡半個包子也塞進了他嘴裡,這才從提包裡掏出餐巾紙,給聶楓擦掉嘴角的油漬。
聶楓說:“你肯定也沒吃吧,一起吃!這案子市局掛牌督辦了,限期十天破案,所以,我估計等一會就要開始解剖屍體了。”
“是啊,剛休庭我就急著趕來了,哪有時間吃啊。”韓羽蓉拿了一個包子塞進嘴裡,又拿了一個喂聶楓吃了。
兩人你一個我一個,很快將一袋小籠湯包吃光了,其中一大半倒是聶楓吃的,可他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埋怨道:“怎麼只買了這麼點,不夠吃的。”
韓羽蓉瞪眼道:“三籠呢,你一個人就吃了兩籠,還不夠,你屬小豬的啊?”
“好吃嘛!嘿嘿。好了,酒飽飯足,開始幹活!”
這時候,於泰哲已經拍完像返回來了,聶楓讓他將技術科麵包車開了過來後,聶楓把後蓋開啟,拉出一具帆布擔架,提著走到轎車邊。於泰哲也戴上手套,和聶楓兩人將屍體從轎車裡搬了出來,先裝進屍袋裡,拉上拉鍊,然後放在擔架上,兩人將屍體抬到麵包車後,小心地塞進了車裡。
聶楓忙完,舒了口氣,將麵包車後蓋關上,拍了拍手:“搞定!”一轉身,差點撞在一個人身上,定睛一看,卻是副局長成默涵,急忙後退一步:“成局長……”
原來成默涵他們也已經勘驗完圍牆上的蹬踏痕跡回來了。成默涵望了一眼那老掉牙的麵包車:“你們就用這麵包車運屍體?”
科長江炎博在一旁苦笑說:“有什麼辦法呢,本來運屍體應該用運屍車,可老是叫殯儀館運屍車的話,一來殯儀館距離分局遠,來一趟等半天,很麻煩,二來收費也不低,哪有那麼多錢呢。賀大打報告給局裡,申請買一輛運屍車,可報告倒是打了幾次,局裡總是說經費緊張,要我們從返還款裡自己想辦法(市財政有規定,公安機關的罰沒款,可以按比例返回,補貼公安辦案經費的不足,雖然收支兩條線出臺之後,這規定被取消了,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規定還在變相執行著。)老天!一輛最便宜的運屍車也要十多萬大洋,整個刑警大隊的返還款才有多少啊?沒辦法,只好用麵包車來運唄。出勘現場用他運人,完了用他運屍體。屍體和人擠一擠就行了,反正屍體不會提意見,咱們也習慣了。”
“你們技術科有多少臺車?”
“兩臺!一臺桑塔納,一臺麵包車,桑塔納還是人家治安警察大隊淘汰不要了,賀大說好話求來的。”
“是啊,咱們刑警大隊沒有這項預算,而且辦公經費本來就超支,實在沒錢解決這個問題。”說起裝備後勤,賀亞雷頗有感觸,嘆了口氣:“人家治警大隊有治安處罰權,罰沒款多,返回多啊,咱們刑警大隊能罰什麼?緝毒中隊以前倒還能罰一些,可那玩藝搞不好就要出亂子,檢察院盯得緊著呢,東城區刑警大隊不就是在緝毒罰沒款上栽了跟頭了嗎?丟官罷職最終還被檢察院給送進了大牢!誰敢亂來啊。”
江炎博又說:“運屍車還在其次,緊需解決的裝置還多了去了呢,裝置沒有,咱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好多檢驗做不了,只能到市局甚至省廳去做,一來二去,這費用可也不少花。”
成默涵說:“你們出勘現場怎麼辦?”
“上班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就坐麵包車,如果遇到下班之後出勘,那有車的開車,沒車的打的——大隊規定出勘現場一律不能擠公車,耽誤了事誰也負不起這責任!所以,就由科裡給補貼,每趟二十,超了自己倒黴,在周愛蓮那記賬,她是我們科兼職內勤,然後月底結算。”
成默涵皺眉說:“等不到計程車,不會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