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收尾之際,李管家甚為貼心地補充道:“今日夫人要回門,是以賬本都暫時只備在賬房,尚未拿過來。待夫人回門之後,隨時可以來檢視。”
南懷信的目光從李管家身上,依次移到眾人身上。
待眾人都神色間充滿畏懼之後,他方才落音:“夫人管家,便有發賣你們任何人的權力。昨日破竹目無尊長,夜裡就已經被牙婆子帶走了。至於下一個……”
南懷信的目光落到陳婆子身上。
“廚房那邊……”南懷信話留一半,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十分明顯。
陳婆子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
要知道,比起小少爺,這大少爺確實不怎麼受老祖宗喜歡。但這侯府叫做定遠侯府。大少爺除了是老祖宗的長孫,更是定遠侯爺。
下人們再捧高踩低也不敢踩到南懷信身上去。
是以,她此時心底慌亂不已,直怪李管家。
這老奸巨猾的,昨日怎麼不見他對夫人這般尊敬。
這話,陳婆子是不敢說出口的。李管家的身份和在這定遠侯府的根基,與她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陳婆子明白她即便咬了李管家出來,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
如今陳婆子只求蘇昭寧能夠不追究自己。
讓她求仁得仁的是,南懷信身邊的蘇昭寧果然開腔了。
“陳媽媽昨日也算是戴罪立功了。此事就此打止吧。”蘇昭寧朝南懷通道。
南懷信回望她一眼,自是應允了。
他只是目光仍舊足夠冷地敲打眾人:“破竹已有前車之鑑,本侯不希望還有人重蹈覆轍。”
一眾下人連忙應了。
陳婆子也是擦汗站到了一邊。
她知道昨日這飯菜之事是徹底過去了。畢竟侯爺都已經開了口,也沒有人還會來追究。
這夫人倒是個心性寬厚、言而有信的。
陳婆子這個念頭一出來,忍不住又後背起了些薄汗。
她昨日那番折騰,原以為這新夫人不吃個苦頭,也要落下個嚴苛的名聲。可如今沒有想到的是,就是自己心裡,也領受了這夫人的幾分留情。
果然不能以年紀來瞧人。
陳婆子心底起了警醒,再也不敢輕視蘇昭寧了。
而另一邊,長安侯府也正在忙碌著準備迎接蘇昭寧的回門。
大黃氏雖然不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