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起敏行啊?”南敏行嘴裡說著這樣的話,雙手卻環住了蘇昭寧的脖子。
他雖然被曾經的貼身嬤嬤教導了許多才能,但卻不包括生死麵前的利弊選擇。
直覺讓南敏行選擇了蘇昭寧。
他覺得這個跟嬤嬤一樣、總抓著自己練字和讀書的娘,雖然有些嚴厲,但很值得信任。他相信她能保護好自己。
蘇昭寧望向兩個祖母,往後退了一步,說道:“祖母說得沒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祖母還是把宛宛帶走吧。”
這兩句祖母,顯然稱呼的不是同一個人。
“你也走。”吳老太君別過臉,眼中已經有了淚水。
她這個年紀,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又失去了兩個孫子。
她知道自己這個身子,再也護不住任何人。
鄭老太君看向這嫁做人婦的二孫女,問最後一次:“我長安侯府養得起自己的姑娘。昭寧,你與我回去嗎?”
“昭寧生是南懷信的人,死是南懷信的鬼。”蘇昭寧依戀地看向正廳中的棺材。
我替你守好這個家,你也一定要回來給我個交代。蘇昭寧相信,有的人離開,並不是永遠的離開。
“好!你這般執迷不悟,那老身我也就不強求了。日後,莫要再說長安侯府是你的孃家。老二,這個女兒,你今日起,就當沒了。”鄭老太君對著蘇敬正呵斥之後,就直接走出了靈堂。
被點名的蘇敬正一臉迷茫,怎麼話題突然就到自己身上了?
長安侯爺連忙追上自己的母親,然後扶住鄭老太君繼續往外走。
長安侯夫人則拉著兒子一起離開定遠侯府:“瑾瑜,跟娘走。”
蘇瑾瑜牽住南宛宛的手,回頭望了一眼靈堂之中的蘇昭寧。
他想替她擋一方風雨,她卻只推了南宛宛過來。
沒有她的叮囑,他也會護好南宛宛。妻室是家人,妹妹也是。他一個都不想舍下。
感受到蘇昭寧目光中的拒絕,蘇瑾瑜只能回首間,將視線往某處深望了一眼。
這與長安侯府一樣暫時凋敝了的梨樹啊,代表的就是為兄的承諾。
冬去春來,梨花總會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