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沒啥事,你自個護好身子……咳……咳……你離馬車遠些,別讓我的病氣過給你……咳咳咳……”一聲更加猛烈的咳嗽聲令孫燦爛再也說不下去了。
“好好好,我離遠些,你別再說話了,好生休息,再過大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停車休息了……紅桃、綠袖好生侍候你家小姐……”聽著車廂內極力剋制卻還是咳得撕心裂肺的聲音,楊延保連忙聽話地將自己的馬與馬車拉開了一些距離。
“大家把速度再提一提,儘快趕到下個落腳點,老張你先打馬去前面的城鎮打前站,將客棧安排好,最好是獨門的小院,如今小姐的身子不方便,說不得還得在鎮上住上幾天。
對了,讓掌櫃的多備些熱水,另外請當地最好的大夫在客棧等著……
老魏,馬車的速度和平穩性就看你的了!”這是穆統領的呼喝聲,聲音洪亮渾厚,在官道傳出老遠。
“好咧!”
兩聲不同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隨即一陣急速的馬蹄聲越行越遠,應該是穆統領所喊的老張快馬加鞭打前站去了。
一陣輕微的搖晃過後,馬車的速度明顯又快了幾分,不過魏長生將馬車的平穩性控制得極好,讓坐在車廂內的幾個人並不覺得有多顛簸。
“小姐,要喝水嗎?”紅桃的聲音極輕。
“嗯,來點吧,咳得我嗓子眼都疼。”孫燦爛的聲音也極輕,略略帶了些沙啞,不過卻不像一個受了風寒的人該有的聲音。
“難為小姐,這沒病裝病,還得假咳,真是不容易。”這個略略清亮一些,卻也壓得極低的聲音來自綠袖。
原來孫燦爛並沒有真的受什麼風寒,按照楊繼業的部署,今日夜晚孫燦爛就得與大部隊暫時分開,由暗部的兩位高手護送前往鬱州城。
原來也不用如此麻煩,只是他們這一隊人剛出京城不久,就被人盯上了,對方是誰一時查不出來,暗衛一時也沒能查出對方的來歷和目的,於是為了謹慎起見,也為了迷惑對方,大家臨時做了一些變動,才有了孫燦爛請求騎馬,隨即受風寒這出戏。
雖然是戲,不過大家演得還是十分認真,看著極為逼真,楊延保聽著車廂內一陣陣的咳嗽聲,儘管明知有假,依然十分擔心,生怕這假咳成了真咳,心裡一直在祈禱,千萬不能有啥事。
按計劃從今日夜裡開始,孫燦爛就要與他們暫時分開幾天,裝病也為了在此後的日子裡能夠儘量減少作為孫燦爛替身的朱寶兒在人前現身的機會。
雖然朱寶兒穿上孫燦爛的衣裳,再略作化妝,只要不是對孫燦爛極為熟悉之人,又離得比較遠的話,幾乎可以亂真。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大家最終還是決定讓孫燦爛裝做生病比較穩妥。
自從進了京城,就一直在作坊負責調製護理用品的朱寶兒平日極少在人前露面,此次朱寶兒也沒有與孫燦爛他們同行,而是先由兩名暗衛護送她去了前面的客棧,只等孫燦爛他們到來以後,進行偷樑換柱。
“山花,再有一盞茶的時間,咱們就要進鎮了,你可以暫時休息休息,那些人離我們遠了些……等到要進鎮的時候,我再通知你。”楊延保實在心疼孫燦爛,聽著那個咳嗽聲,他恨不得自己替孫燦爛來咳,再咳下去只怕嗓子真得啞了。
孫燦爛明白楊延保的意思,紅桃和綠袖兩個自然也明白,對著孫燦爛擠了擠眼睛,又對外面呶了呶嘴,大有調笑孫燦爛的意思。
孫燦爛聽著楊延保關切的聲音,心裡自然是暖暖的,也不在意兩個丫頭怎麼看,只是對著車廂板輕輕地敲了兩下,表示她知道了卻並不開口說話,只是咳嗽的頻率真的少了一些,但她還是時不時地咳上兩聲。
等到快到了城鎮,還沒等楊延保出聲,孫燦爛已經從緩緩變慢的車速,還有外面漸漸嘈雜起來的人聲中分辨出來,於是那一陣急似一陣的咳嗽,還有兩個丫環焦心的呵護,不斷從車廂內傳出。
“咳咳咳……咳……咳咳……”
“小姐,喝口熱水。”
“綠袖,小姐額頭上的布巾該換一下了。”
“小姐,你再忍忍,俺們已經進城了,很快就能到客棧。”魏長生一邊小心地駕著馬車,一邊回頭對車廂內說道。
“山花,馬上就可以看大夫了,到時吃了藥就會好的。”楊延保再次靠近了車廂,關切地聲音再次響起。
“籲……”魏長生喝令馬停步的聲音響了起來,看來應該是到客棧了。
“小姐,俺們到客棧了。”魏長生將下馬凳放置到位,對著車廂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