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來一層層地將事實理清。
“俺真的沒有見過山花身上這塊玉佩,俺也沒聽俺爹說起過俺家有過這樣的玉佩。”趙嬸子雖然內心裡總覺得孫燦爛是她堂弟勝子的女兒,可她又沒有更加確切的證據。只是喃喃地重複道。
“大姐可否告訴我,你老叔和堂弟的一些情況?”陳浩宇的心裡已經基本肯定了趙孫氏與孫長齡之間是堂姐弟關係,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有些細節上的東西還是得再進行核實。
趙孫氏的腦海裡再次出現了當時的情景,風雨飄渺的家,氾濫成災的鹽湖,嬸孃奄奄一息的面容,堂弟蒼白哭泣的臉,老叔決絕的背影……
“大姐可記得你老叔的名諱?”當趙孫氏淚流滿面地回憶完老叔帶堂弟離鄉背井的原因和分別當時的情景,陳浩宇的心裡已經越發覺得接近了事實,只是還需要一些旁證。
“雖然俺祖父只得俺爹和老叔兩個孩子,可因為俺老叔在他們那一輩裡排行六,所以俺記得俺爹叫俺老叔小六……村上的人也有喊他六子,也有人叫他潤娃……想來俺老叔的名諱中含個潤字……
至於俺堂弟,俺,俺只記得他的小名叫勝子……俺還記得老叔帶他離開家鄉的時候,他還很小小,好像不過三歲左右……
由於他出生以後俺嬸子的身子骨就不好,所以長得特別瘦小……他的大名俺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好似他從來不曾有過大名一般……”趙嬸子眉頭緊皺,目光有些虛無,大概時日過去的有些長遠,回憶起來有些困難,又因為回憶變得不再清晰,讓趙氏孫感到心裡有些愧疚,她的話說得有些斷斷續續。
陳浩宇將趙孫氏的話在心裡慢慢梳理,再針對他自己掌握的一些關於孫長齡的資訊,慢慢地兩廂一對照,孫長齡與趙孫氏的關係已經躍然而出,只是目前的確還需要再考證一二。
其實這個考證十分簡單,陳浩宇知道楊家暗衛手上有孫長齡的所有資料,屆時只需要從楊家的暗衛那裡調出一份關於孫長齡身世的資料,一切就能清清楚楚,只是現在卻只能至此為止。
陳浩宇今日來山崗鎮一為來接孫燦爛去臨溪鎮,二來還準備進山一次,怎麼說也得去看一眼長眠在那崖岸下深山裡的小弟弟陳浩軒。
於是陳浩宇沉吟了片刻以後對趙孫氏說道:“大姐,俺對俺姐夫的事知道的並不多,這樣吧,俺回去後再仔細想想,同時再設法找找其他線索……大姐呢,也好生再回憶回憶,看還有啥線索是沒有想到的。
若有證據證明你和山花姐弟原本就是血親,那自然是最好的,可就算你們不是血親,如今也勝似血親。以後山花姐弟就在臨溪鎮,大姐想他們隨時都可以去臨溪鎮看他們。”
趙孫氏有些不甘心,可是想想陳浩宇說得也有道理,今日是孫燦爛離開趙家的日子,雖然趙家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但事到臨頭總還是依依不捨。
好在孫燦爛此去只是去臨溪鎮,而臨溪鎮離山崗鎮馬車快馬加鞭也不到一個半時辰,正如陳浩宇所說,想孫燦爛了隨時讓家裡的僕人駕上馬車就可以去臨溪鎮看她,這讓趙孫氏的心裡也好過許多。
想到可以去臨溪鎮,趙孫氏的心裡就有些衝動,想著是不是這次直接以送孫燦爛的名義,去臨溪鎮一趟,看看她一心想見的孫天賜,看看孫燦爛是不是與堂弟勝子長得相像!
這樣一想,趙孫氏的心裡平靜了下來同時又有些新的期待,看著天色不早,連忙安排婆子們上菜開席。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頓飯也算是給孫燦爛踐行了。
吃罷午飯,趙梓誠趁著陳浩宇與魏長生去魏長生居住的小院子安排進山祭典的空檔,再次提起賬冊地契房契的事兒,讓孫燦爛不由地嗔了他一眼。
“大姑,姑丈,俺們還是如以前商定的那般,無論是山崗鎮還是楊集鎮的產業,在趙家名下的一概不變,俺只帶走編織坊和那幾個丫頭還有一半的蜂兒。
至於其他的蜂兒就繼續養在後山,林猛和林凡兄弟現在已經基本能夠處理,而且青山也會留在這邊一段時間。等到快過冬的時候,俺再來指導他們如何讓蜂兒過冬。”孫燦爛這次不再給趙氏夫婦分產業的機會,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最終決定。
這次孫燦爛同樣會將魏長生一家暫時留給趙家使用一年,這主要趙氏夫婦還是覺得楊集鎮那邊過於薄弱不放心只有趙梓霖夫婦和陳崗,所以經過商量以後將林旺又派去了楊集鎮。
這樣一來山崗鎮這邊又有些捉襟見肘,最後孫燦爛無奈只好與魏長生打個商量,讓他們一家繼續留在山崗,為趙家服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