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上抹了幾把。當露露從那病房出來時,我已經聚集了足夠的勇氣和毅力,低著頭,用非常職業化的語調說道:“昨天病人情況很危急,在有效治療的情況下,及時採取了手術。術後情況有些特殊,恢復可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露露走進治療室拿東西時,我頓了一下,掏出手帕再次抹了一遍臉。她從治療室出來後,在護士臺的桌邊坐下寫東西。我接著說:“病人情況比較特殊,需要特別允許才能探望。”

“那麼,請把這個,轉交給他。”一袋蘋果出現在我眼前。

“這個請你拿回去,他可能幾天內不會恢復到能夠吃東西的地步。”

“那,我不帶回去了,留給你們,謝謝你們,請多留心。”

他的聲音停止了。他要離開了。

露露捅捅我,向我使眼色,用下巴指指蘋果,我才從木僵中醒過來。老天!我都說了些什麼無關緊要的話!我點點頭表示不會破壞醫院規定,提起蘋果追了上去。

其實,說追也太誇張。因為他還沒走幾步。“我們不能拿病人和家屬的東西,”我急急地說,跟在他身邊邊走邊四下張望,“這是醫院的規定,大家都要遵守。”走廊裡沒有人,我們已經離開了露露的視線,實習同學應該在辦公室,那麼…“你的心意我們領了,請你配合我們把這東西…”說到這個詞,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拖進我們正走過的值班室,飛快地然而儘可能輕地關上門。

蘋果“嘩啦”地被扔在桌上。我一手抓著泰雅的胳膊把他按在櫥上,另一手摸索著伸進他的T恤,湊近他的臉,壓低聲音問:“哪裡…告訴我哪裡,哪裡最痛?”他顯然被我出其不意的激烈動作弄痛了,皺著眉努力不叫出聲來。我的手指沿著他的肋骨向上撫摸:“我知道你很痛,我會給你想辦法。”他隔著衣服握住我的手腕,小聲說:“不用了,死不了。”他的聲音輕得讓我心裡發痛。我的眼淚再次背叛了我,順著鼻樑流下,滴溼了他的T恤。我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也無法繼續探索他的身體。就這樣我們僵持著,似乎要到世界的盡頭。

“啊呀!好親熱呀!”

我猛地一哆嗦,不知道誰在這個時候還在值班室裡。穿便裝的鄭為康從值班室雙層床上層坐起來,他扔下手裡的武打書,操起枕頭邊上的眼鏡似乎下意識地想戴上好看清楚我和誰在一起,可是動作突然變得僵硬,因為兩個眼鏡片都碎了。他笑著丟下眼鏡跳下床,走近呆立的我,眯起眼鏡打量泰雅。開始他笑得很淘氣,唇形似乎要吐出“美女”之類的話。隨著他看得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明白,笑容漸漸在他臉上凝固、變冷、發僵、乾結,最後只剩下驚訝。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急忙打斷他狂野的思路,不顧可能越描越黑,“他是…他的肋骨骨折了,我在幫他檢察。”

“哦!是…這樣。”為康的目光從泰雅的臉上移到他的胸口。一陣臉紅,我趕忙抽回粘在泰雅衣服裡的手。泰雅似乎比我平靜得多,他輕聲說:“請你,不要誤會。我今天,是來,看個朋友。”

為康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開始職業性的思考:“朱夜,除了明顯的呼吸淺速,也就是說胸廓運動幅度減小以外,還有什麼臨床體徵提示有肋骨骨折?病人好象沒有主訴什麼哦?病史呢?”

我心裡一陣揪痛。總不能告訴他我4天前狠狠地踹了他的肋骨吧?正在猶豫,泰雅答道:“這裡,是有點痛。”他指了指右側的胸脅。他的機靈來自他的“職業”生涯,在這裡派上了用處。可是我不認為能把為康已經形成的印象從他心裡抹去。

“哦?是嗎?幾天了?”為康接著問。

“4天了。”我脫口而出。然後立即後悔。我到底該怎樣解釋?

“躺上去讓我摸一摸。”為康指了指值班室下層的床。一瞬間,我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覺。我知道為康會幫我的,也只有依靠為康的幫助,否則在這種情況下我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好。懷著感激,我深吸了一口氣,防止不爭氣的眼淚再次落下來。

泰雅費力然而順從地爬上床躺下。在他遠離我們兩的時候,我低聲對為康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同樣以壓低的聲音回答。

“你在想我是第二個嚴威?”

“我不在乎。”

“但是,你在乎…”我低頭看了看他有點撕壞的衣領,“王醫生?”

他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這個樣子呆在這裡,我這腔調,是個人就看得出和老婆吵過架了吧?”

“這個…沒你想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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