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十分愧疚。
“正是尼森的死,你才長期收斂氣息,不將半神修為公佈於眾,對嗎?”蝴蝶夫人問道。
陳正陽茶蓋拂過漂浮的茶葉,清香迎面撲來,他沉思片刻說:“事實上,也不是全部因為這個,更多的是身處一方大軍之中,仍需要低調行事,更何況,我也不希望拿此換得什麼地位,只要靜兒安全,一切也就無所謂了。”
蝴蝶夫人心中微微一顫,多年的陪伴,已經成了一種她無法擺脫的習慣,明知一切不可能,但每當聽到陳正陽提及軒轅靜,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感觸。
這種感觸越多,卻也讓她生出了更多難言的情愫,無悔的守護著心中早已萌生的愛意,默默的追隨著陳正陽。
薄唇一角,微微勾起醉人的微笑,她接回陳正陽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面上:“陽哥,大軍集結完畢,都等你訓話呢。”
一番談話,陳正陽凝重的面色也好轉了許多,身為一軍統領,再大的壓迫,也只能暗藏心中,他抖擻了一下精神。
蝴蝶夫人一旁取下鎧甲,幫他穿戴整齊。
金色鎧甲束身,陳正陽挺拔的體魄上散發著將王之氣,接過一把長劍後,細緻端詳著喊道:“龍騰,龍躍。”
他一聲招呼,帳外便進來兩人:“在!”
兩人均是銀色甲冑著身,劍眉如刃,有著一雙銳利的眸子,他們步伐穩健,中等身材,腰懸三尺長刀,幾步走來,身上的盔甲和刀鞘碰撞,發出一陣有力的碰撞聲。
左邊一人名為龍騰,右邊一人名為龍躍,兩人乃是孿生兄弟,有著聖階中階修為,是由軒轅靜安排過來,供陳正陽調遣的貼身侍衛。
陳正陽手中長劍入鞘,不動聲色的一揮手掌,釋放出一股氣息,四人便化作了流光,飛出了帳外。
下一刻,陳正陽便已經身處瀰漫著血腥味的前線。
蕭風不止,拂過戰火燒焦的枯木,發出一陣陣寒意森森的哨聲。大地被蒙上了一層黑灰,空氣中仍能嗅到炭木焚燒過後留下的餘味。
眼前是一座城池,一座形同廢棄了已久的城池,殘垣斷壁隨處可見,城門牆上留下幾個殘字,‘赤谷城’。護城法陣早已損毀,這對於一個護城的軍隊來講,無疑是最大的威脅。
這也代表著,戰爭白熱化時,完全依靠的是肉搏相抗。
城池內外,可隨處看到受傷計程車兵,拖著沉重的步子,相互攙扶著前行。或有匍匐在地,仰面,沒來及抬下戰場的屍首,身體上蒙上了一層黑色灰塵。
陳正陽虎眉緊鎖,入目的是滿目蒼夷的大地,和直入雲端的滾滾狼煙。踏在狼藉的大地上,瓦楞散亂,但每一步過後,便是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
據戰報顯示,這場鏖戰,歷經半月有餘,神魔兩軍死傷過百萬。
“參見大統領。”一個滿臉汙垢的將軍模樣的人,無力的迎上。身後十幾個無精打采的隨從,多半帶著傷。
陳正陽微微點頭:“李智將軍辛苦了,免禮吧。”
此人本是城門將領,如今城門坍塌成了廢墟,十幾人正在清理,已經清出了一條丈寬的通道,也正是這條通道的存在,才讓人能夠辨別,這是一處城門。
“啊~,殺了我,讓我去死吧。”城門內傳來了一聲嘶吼。
陳正陽目光一滯,像是猜到了什麼,虎步向前走了過去。
廢墟之中,三個身著白衣黑色甲冑計程車兵,正拼力按著一個不斷掙扎的人,疼痛已經將他折磨的面目扭曲,繃緊的牙齒中,喘著重重的氣息,顯然在忍受著撕心的疼痛。
蝴蝶夫人身形微微一震,止住了腳步:“陽哥,他……”
陳正陽也是為之一震,被按著計程車兵,雙腿血肉模糊,兩條小腿早沒了蹤影,只留下清晰可見的鮮紅肉芽,以及淌著的血液中時隱時現的森森白骨。
“小蝶,給他服用止血丹。”
“大統領,他已經服過了。”
李智愁容不展的繼續說:“他雙腿經脈斷裂,止血丹已經起不到作用了。”
陳正陽目光如炬,回身看著那掙扎計程車兵,目光中被一層凝重代替。隨手一揮,手中凝聚了一團氣息,依靠著自身修為,想必至少能緩解他的疼痛。
可一步踏出,身形卻中道而止。
那掙扎計程車兵,竟然沒了動靜,一旁按著他的三人,身形一頓,長吁一口氣站起了身。他氣息散盡,大量的血液淌出,導致臉色煞白如粉霜,瞪著一雙滿是不甘的眼睛。
陳正陽緩緩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