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刀身之上留有數十條錯綜複雜的血紋。
這刀自從鑄成之後極為怪異,似血,又屬於陰性,不僅嗜血,而且有了稚嫩的靈性,地火族將其視為不祥之物,便被封在了煉器閣的地火陣中。
不料,終因此刀釀成了滅族之禍。
而煉製這血陰鐵時,需要“精火”煉製,既然具備了神器的材質,自然鑄造者也是一位神匠。
鍛造師能鍛造出神器,必是經過了多年的淬體修煉,屆時才能承受“精火與極寒”兩力,也正是達到這種修煉的程度,再加以施展地火族《鍛造器笈》中的玄技,才能煉製出一件神器。
而伐旦,他便是將這把“赤玄金陽刀”竊取後,聲稱是自己鍛造,獻給了魔神羅睺,得了一個神匠的名號。
神器材料難尋,鍛造師更是難得,因此,身為“神匠”的伐旦,便在魔族中一步登天。
但終究是假,恐怕早晚有一天要暴露。
苦苦熬過了幾百年,終於等到了瓜熟蒂落之日,摘取這寒陵之中的“血精赤寒果”,以及不斷追殺塔克獲得《鍛造器笈》,他是志在必得。
以此,成就真正的神匠。
伐旦此時帶領著血魔,以及雙頭猿人魔,已經來到了寒陵前。
這寒陵,位於一座冰山半山腰間,實則是一個寒冰覆蓋的洞穴。洞口有近五十丈高,一塊塊奇異怪狀的山石像是冰塊雕鑄的一樣。
洞前一片平地,和一處低窪水潭,面積不過方圓百十丈。
左右各有十幾棵長相怪異的老樹,盤根錯節,根植冰石中,與其他地方一樣,枝幹晶瑩剔透,甚至那搖擺的樹葉,也是片片銀白,泛著閃閃爍爍的光亮。
“這地方沒有那麼簡單。”伐旦沉沉的說。
身旁兩魔相視一眼,那雙頭猿人魔喘著粗氣,問道:“大人多想了吧,裡面不過是個妖獸而已,有什麼可擔心的。讓我去會會他。”
雙頭猿人魔說著話,一縷縷黑紫色的魔氣沿著身上那古樸的鎧甲,向著掌心凝聚,他猛地一攥,雙手上個出現了兩把笨重的板斧。
“哼哼。”
伐旦冷笑了一聲:“將軍還是不要急的好,還是按照計劃,先在洞口布陣,引它出來,才是上策,畢竟,它可是有著十五階妖獸修為,與你不分上下啊。”
雙頭猿人魔重踏一步,身形如丘而止:“你不是說這東西也不過聖階高階嗎?”
“時隔七百年,難道它不會有絲毫進步嗎,別說半步神階了,如果讓它吃一口血精赤寒果的話,神階都達到了,到時,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雙頭猿人魔喘了一口氣粗氣,看向了一直不語的血魔。
“不如就聽伐旦大人的,引它出來吧。”血魔面無表情的說。
他腳下輕輕一踏,飛身越過了伐旦,懸浮在寒陵洞口,輕擺手掌,釋放出三道黑色符咒,這符咒上游走著一個個青色符文,被縷縷魔氣裹挾著。
嘭!嘭!嘭!
三聲炸響,三道符咒在洞口地面呈三角形炸開。
驀地,一股魔氣呈圓形拔地而起,形成了一個黑色護罩,陣法如水波一樣,中間緩緩流淌著一縷縷青紫色的篆字魔紋,直接封住了洞口。
佇身其中的血魔,一揮上臂,左右釋放出一股魔氣,擊在了陣法壁罩上,登時,護罩黑色逐漸退去,慢慢變得透明瞭起來。
不過十幾息,已經看不出陣法的存在了。
血魔化作一縷魔氣,飛身而回:“這陣法名為三玄陣,由三道煉製了九百天的魔符構成,困入其中者,猶如進入煉爐,這妖獸即使有著半步神階修為,也諒它難以掙脫,必定煉它個魂飛魄散。”
“呵呵,如此的話,就……。”
“誰,膽敢在此偷聽?”血魔突然打斷了伐旦的話。他驟然轉身,手中已經凝聚了一團魔氣。
嘩啦一聲,這片平臺邊緣,一棵老樹後傳來一陣積雪散落的聲音。
從中走出了兩人。
一人是滿目怒火的塔克,跟在旁邊的則是陳默。
陳默縮著腦袋,雙手插進袖口,看似凍壞了,搭訕道:“呵呵,今天,天夠冷的啊。”
塔克此時可沒有這份閒心,怒氣燒到了瞳孔中,邊走邊指著伐旦的背影罵道:“惡徒,沒有想到,真的是你。”
這一聲叫罵,激得伐旦心中猛地一顫,聲音他太熟悉了,即使是過了七百年,仍然猶如常在一樣。他猛然張開了皺著的眉頭,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