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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綠色樹冠如蓋,一片連著一片。
濃郁陽光被過濾得稀稀疏疏,絲絲金錢大小的金色光柱,從陰鬱的森林上方中射下,與棵棵粗壯潮溼,長滿綠色苔蘚的黑色樹幹交錯。
鮮豔多彩的蘑菇,從枯腐爛木樁上生出。一條條青色長刺的藤蔓,錯落交織其中,醜陋兇惡的骷髏蜂時不時躥過,層層堆積的腐葉之下,一隻只暗紅色、暗青色的殼狀蟲影,掃著腹下無數的小足來回遊曳。
“嘩啦……”地面聳動,一條火紅色的蜈蚣突然竄出,水桶粗的身影帶得腐葉漫天亂飛。
它紅色猙獰的甲殼上散發著,蟲子特帶的朽爛味道,十來雙黑斑點狀的眼睛中,映著兩道愈來愈近的身影。
它上觸鬚左搖右撞,來回觸碰,有如無數崩口刀狀的尖牙,鍘刀似地開合。微微一個停頓,隨即身形靈活一扭,正欲鑽進地中。
“噼啪!”一聲爆豆般的驚響炸徹靜謐的森林,同時一道洶湧澎湃青白色霹靂,從茂密的灌木叢一閃而出,沒入蜈蚣。
“滋啦……”這蜈蚣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化作焦炭,電弧還未完全消失,蟲身便冒起了一陣白眼,旋即焦臭的味道瀰漫了開來。
透過剛才那灌木叢,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隻手收了回去。手的主人是一個一身青衣,神色淡然沉穩,臉龐迎接,稜角分明的青年。青年身上散發著淡淡威壓,他的肩膀上趴著只一臉百無聊賴的小烏龜。
他的身旁,是一個身穿白衣銀麾,臉戴銀狐面具,看不出年齡的男子。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唯一顯露在外。那死寂得如同不動冰山般的眼神,足可見其是個心性堅定,做事嚴謹之人。
這兩人一龜的奇怪組合,正是陳默。陳嶽,還有小八。
陳默皺皺鼻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彷彿是要將剛才吸進去的噁心氣味吐掉。
他手中一動,玄氣化刀剷平了眼前的一片灌木叢,頓時,大小如松子的無數暗紅色螞蟻,一下子從中驚慌地四散逃竄開來。
看著眼前體形龐然的蜈蚣屍體,陳默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聽了陳大哥你的話,否則死上四五次都不夠。”
自那天答應陳嶽來九天絕巔後。寫了封信留給出去採藥未歸的師尊木靈薇,便和陳嶽一起結伴來至此地,一路過來,各種驚險不斷。
在陳嶽建議下,他一路走來。都是一邊神念大開探索四周,一邊謹慎地離地三尺浮空飛行的。
也幸好是這樣,不然的話,陳默就算有光明力量和不動明王身護體,也會被這層出不窮的蛇蟲鼠蟻,給啃得屍骨無存。
陳嶽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絲笑意。降下身形。踩在綿軟的地面上,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彌散了開來。
蜈蚣已死,它一節節屍體關節中,黏綠色的液體正從中流出,滋滋腐蝕著地上一切能腐蝕的東西。散發著酸臭的焦糊味。
陳嶽手一揮,玄煞化作刀芒,輕鬆切開蜈蚣頭部,將一枚紅玉色的妖核取出甩給陳默。
“這五品妖核有著不俗的解毒功效,你拿著吧。”
陳默接過。倒也毫不在意。
“這赤火鐮蚣只出現在半潮溼之地,說明我們離森林沼澤不遠了。”陳嶽頓了頓環顧四周,他的衣裳已經溼透。
這裡到處大樹參天,不見風,極度悶熱潮溼,空氣都有瘴毒,幸好有陳默這位煉藥師在,倒是沒有太大問題。
“小心。”
就在陳嶽脖後數寸,一條碩大的螞蟥已被陳默一拳轟中,化為了焦炭,隨著白煙的升起,發出了絲絲焦糊味。
便是連陳嶽的心性,後背也是一陣發麻:“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連‘樹蛭’這玩意兒大得都快成妖獸了。”
隨著越來越深入,這片森林也開始變得危險起來。一開始只是見到一些老虎豺狼之類的妖獸,現在每一片樹葉之下,都是爬滿大大小小的樹蛭。
“那赤火鐮蚣是八階妖獸,按理說應是這方圓數里內的霸主。此物一除,周圍暫時已無危害,天色已晚,我們就在此歇息吧。”陳嶽提議道。
“嗯。我去找些野果,麻煩大哥去找些柴火來。”
陳默說著,便準備繞過一顆低矮的大樹,向著森林灌木叢多的地方進發。
“當心!”
說時遲,那是快。就在陳默頭頂一指處,一隻長著血盆大口的三角蛇頭,被陳嶽眼疾手快當場切下。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