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樣的工具將地上的雪鏟起,集中在一起堆砌成一個大大的雪人。
呂明陽和韓怡對視一眼,村子依舊是一片死氣沉沉,但這些孩子卻已經早早地起來,雖然在下雪天裡最高興的估計就是這些小孩子,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依舊讓呂明陽和韓怡心中有著些許的疑慮。
孩子們發現了呂明陽和韓怡,紛紛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漸漸的聚攏在一起,紛紛用著昨天那童稚卻又十分詭異的眼神盯著二人,一句話也不說。
呂明陽在臉上擠出一絲歡快的表情,笑道:“你們是在堆雪人兒吧?我來幫你們。”
他說著就走上前去,但那群孩子卻忽然紛紛散開,一個個的再次奔回了各自的家中。
呂明陽苦笑一聲,道:“看來他們也不喜歡我,不過這應該也不是我的錯。”
韓怡卻沒有絲毫和他調笑的心情,她輕輕的皺著眉頭道:“你說昨天晚上那個腳印,會不會就是這些孩子其中一個的?”
呂明陽略一思忖道:“也不是沒有可能,那個腳印的大小似乎應該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的腳印。不過最簡單的方法嘛……”
他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望向空場的雪地。
剛才那些孩子踩踏過的腳印十分的清晰,對於經常接觸各類刑事案件的呂明陽來說,辯解足跡實在是小菜一碟。
但片刻後他卻再次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這些腳印沒有一個是和昨天晚上那個腳印相似的。雖然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的腳印,但昨天晚上那個腳印卻顯得更加圓潤一點。
“你們兩個城裡娃兒起得早哇。”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呂明陽和韓怡轉眼望去,只見村子另一頭的一條巷子中正走來牛三爺。
牛三爺依舊是那副破舊的深藍色厚絨衣,依舊沒有外套,依舊光著腦門不帶帽子,依舊是揹著手微微彎著腰。
“三爺身體好啊,穿這麼少爺冷?”
呂明陽遠遠的哈哈一笑道。
“山裡人,皮實。”
三爺淡淡的道,“這大雪天的,你們起這麼早幹嘛?”
“呃,看雪。”
韓怡淡淡笑道,“起得早才能看雪景嘛。”
“有啥看的嘛,除了雪還是雪,都是白花花,啥都沒有了。”
三爺嘆息一聲,道:“你們小心著點,這下了雪路滑,溝溝坎坎的也都被雪給埋平了,別摔著了就麻煩了。”
“呵呵,那先謝謝三爺提醒了。”
韓怡一笑,轉頭又對呂明陽道:“那咱走吧?”
說著她就當先帶著呂明陽順著村子旁邊的小路走去。轉過一塊巨大的山石,呂明陽苦笑一聲道:“你看咱這是找的什麼麻煩,看雪景?這荒山野嶺的,有啥看的?唉,算了,演戲還是演全套,咱找個被風的地方待一會算了。”
韓怡卻淡淡一笑道:“其實還有一個地方也許能查到點線索。”
韓怡所說的那個地方赫然是一座墳場。正是在村子正東邊的那片墳地。
韓怡帶著呂明陽從小路中轉了一大圈,這才來到這片墳地。墳地並不大,卻也有著好幾十個墳頭,在厚厚的積雪下微微起伏。
但這裡首先吸引了二人注意的卻不是那些欺負的墳丘,而是墳場的邊緣處的雪地。這一片地方卻並不是那麼幹淨,在那潔白的雪地上卻有這一片的濃重的鮮紅,十分的刺眼。
一隻體型壯碩的牛正躺在那裡,鮮紅的顏色正是牛血染紅了積雪。
呂明陽和韓怡不由得對視一眼,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趟過厚厚的積雪,來到那牛的屍體前,呂明陽半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著。
牛的屍體同樣是被什麼東西用牙齒和利爪切斷了咽喉而死,它的腹部同樣的被撕開,內臟幾乎被啃噬盡了,血液也大量的丟失,屍體呈現出輕微的乾癟狀。
牛的屍體依舊還有餘溫,在這樣大雪紛飛的室外來判斷的話,這隻牛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天亮前不久,也許就是自己和韓怡去牛二栓家的時候。
難道就是那一雙小小的腳印所為?
呂明陽和韓怡不由得再次對望一眼,他們忽然發現在牛屍的旁邊卻還有著另一串腳印,一串大人的腳印。
這串腳印很清晰,似乎是才留下不久。腳印是那種老式的手工棉鞋,甚至還可以清晰的看到鞋底上那一陣陣納制的線痕。
鞋印的大小似乎是一個成年的男人。韓怡微微的皺起眉頭,開始思量著村子中究竟那一個穿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