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是自己的對手,必須用目光給對方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可是卡斯帕羅夫的這種“心理戰術”完全沒有了效果,“深藍”根本不吃這一套,惹得許峰雄偷偷地笑個不停。 人類智慧開始恐慌 其實,在此之前的1996年2月10日,卡斯帕洛夫與“深藍”已經進行過一次“熱身賽”。儘管是預賽,但究竟“深藍”和卡斯帕羅夫孰勝孰負,直到2月14日仍顯得撲朔迷離。IBM公司的技術專家殫精竭慮,花費了多年時間研製的超級電腦“深藍”,就是專門為擊敗人類世界冠軍而創造的“人類殺手”。 據報道稱,2月14日進行的第四盤比賽,卡斯帕羅夫又和“深藍”打了個平手,雙方的比分恰好以2:2戰平。一旁觀戰的象棋大師們對“深藍”在這盤中的表現讚賞有加。一開局,執黑後行的“深藍”擺出了著名的“斯拉夫防禦”陣式。透過前三盤的較量,卡斯帕羅夫自認為已經深諳機器的招數,無非還是搜尋棋譜為主的老套路。卡斯帕羅夫於是下套,下了一步棋譜上從來沒有記載的“怪招”——把阻擋黑“士”前進的紅“馬”挪走,試圖誘使機器進攻,然後圍而殲之。卡斯帕羅夫當時自認為:這一招,無論在哪部棋譜裡都找不到,“深藍”恐怕只好胡亂走一氣,陷入自己佈置下的圈套。誰成想,這位機器棋手竟然表現出了人的“大將風度”,不急不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出人意料之外地把自己的一個“兵”送進卡斯帕羅夫的“口裡”,“丟卒保車”贏得了棋局的整體。此舉出乎包括卡斯帕羅夫在內的眾多棋手的預料。這一盤緊張激烈的對抗,雙方共對奕了50多個回合,耗時長達4個半小時,令在場的觀眾對“深藍”嘖嘖稱奇。 “深藍”與卡斯帕羅夫的“預賽”最後有了結果。卡斯帕羅夫經過調整戰術,終以三勝兩和一負的戰績贏得了比賽和50萬元美元的獎金。 1996年2月卡氏與“深藍”的6盤比賽,卡氏雖然以4:2戰勝“深藍”,但好像全世界都為此捏了一把汗,只怕人類為此而失去尊嚴。 但一年之後的“世紀之戰”,“深藍”翻盤,終於報了一箭之仇。 面對人類的失敗,世紀之戰引起了世界範圍內的反思,新聞媒體則以挑釁性的標題不斷地發問:“深藍”戰勝是一個人,還是整個人類?連棋王都認了輸,下一次人類還將輸掉什麼?智慧輸掉了,人類還剩些什麼? 世紀之戰餘波難平 人們在反思的同時,也對“深藍”的製造者IBM以及相關的問題,如為什麼選擇國際象棋,“深藍”的父親是誰等一系列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與之相關的詳細報道也是鋪天蓋地而來。 l 為什麼要以國際象棋為人工智慧的主攻方向呢? 資訊理論的奠基人Claude Shannon在1950年說:“研究下國際象棋問題旨在開發更為實用的技術。”Shannon還說,國際象棋是計算分析的理想物件:“不論是在容許的操作(移動棋子)還是在最終目標上(將死對方),這一問題都有明確的界定。對於獲得滿意的解決方案來說,它既不是簡單得微不足道,也不是高不可攀。”於是,自1950年以來,數百位計算機工程師、程式設計師和數學家的目標一直是設計出足以戰勝世界國際象棋大師的具有創造力和想象力的計算機和軟體。 藍色巨人IBM也在這個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1989年IBM研究機構成立了“深藍”工作小組,開始著手研究有關電腦下棋方面的技術,旨在探索如何利用並行處理技術解決複雜的問題, IBM的“深藍”工作組成員譚崇仁、許峰雄、Murray Campbell 、 和Gershon Brody等將這一複雜問題視為一種標準的研究課題:如何研製出一種下國際象棋的計算機來測試世界國際象棋頂尖高手。 長期以來,人們對電腦下棋的原理普遍存在著誤解,通常以為在電腦高速計算的威力下,可以毫不費力地算出雙方所有可能的棋步,從中選擇最優的方案。當時電腦下象棋之所以難突破,大概是計算機速度太慢的緣故。仔細思考一下,就會發現這種想法實在太幼稚。假如有臺機器正在與人對弈,那麼它首先必須考慮下一步棋有哪幾種可能的走法,對方又可能應哪幾著棋。比如,機器可以出“兵”,也可以出“車”;人的應棋可能是跳“馬”,也可能是讓“後”斜著走5格,如此等等。然後,對應著每一種可能的回合,都必須分別一步步推算下去,一直算到能把人類棋手的“王”殺死的那一步為止。也就是說,電腦若想找到當前最優的走法,需要全廣度全深度地搜尋雙方棋子所有的可能走法。即使能按圖林“估值函式”的方法計算優勢,也必須算完可能走法的所有組合狀態。 搜尋計算所有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