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讓人捉摸不透的行為像是羽毛般輕輕地撓著他的心,讓人無法重視,又沒法無視。
他想捉住他的手,嚇他一大跳,又想靜靜地蟄伏著,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好像全身的細胞都敏感起來,拼命呼吸著尋找屬於那個人的味道,一點一點感受著對方帶給自己的刺激和神秘。
……葉禹凡啊葉禹凡,官鴻澤心情複雜地默唸起這個名字。
而此時的葉禹凡,正被實驗的結果打擊得一臉沮喪——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的推測不對?
需要更“親密”的接觸?還是官鴻澤的手不靈了?
他有點茫然,如果沒有這個線索,自己又該從誰身上了解到夏驍川的過去?
……官林運嗎?
想到此處,葉禹凡渾身打了個寒顫,心底的恐懼又冒了上來。
不,如果是那個人,現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葉禹凡坐在沙發上走神,直到官鴻澤拍了拍他的手背。
而就是這一拍,拉回了他的神智——那一瞬,眼前似乎又有什麼閃過,只是太快,讓人來不及捕捉!
本能地,葉禹凡抓住了官鴻澤的手,緊接著,源源不斷的影像就湧了上來——
“……你怎麼能對驍川做這種事!”
他聽到有個男人在房間裡大聲地吼,可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因為他在房間外,貼著牆壁,緊張地不敢進去……
他聽到似是報紙翻動的聲音,“你說啊!為什麼——!”男人抖著手中的紙物,歇斯底里地吼聲裡透著憤怒。
接著,一個含糊而沙啞的聲音說:“我不知道……不是我……”
“不知道?這人的畫都登在巴黎藝術報上了!二十歲的天才女畫家?簡直胡扯!不止我一個人看出那是夏驍川的手筆!”
他聞言,只覺得眼前發黑,身邊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手被用力地反握住……而他眼前的畫面,也更加清晰!
顫著手輕推開門,看見裡面清一色的中式傢俱,紅木茶几上歪歪斜斜地躺著幾隻茶碗,茶水濺落得到處都是,芙蓉花紋的地毯上,散著幾張報紙……視線向上,他看到兩個男人,竟然一眼認出了那兩人是誰!
——是的,那兩個人,一個是和官鴻澤七分相似的官林運;另一個,是曾與自己纏綿床榻的……柏長青。
“……我沒想到,我沒想到……”柏長青指著面前的人,他的面容因為激動而扭曲,“……官林運,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利用他……”
官林運一言不發地看著柏長青,臉色很難看。
“……你揹著他結婚生子,還騙我說你愛他……”
“……我會離婚……”男人說。
“呵呵呵……哈哈哈……”柏長青卻忽然笑了起來,但是他的笑比哭還難聽,“……不,錯的是我,混帳的是我,我竟然相信你愛他……還放手離開他,把他讓給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
後面的話,他再也沒能聽下去,他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他拔腿就跑,朦朧中,誰又在叫他的名字,熟悉的嗓音,透過重重迷霧傳入耳中:“……葉禹凡……”
——發狠地推開!滾!!不要靠近我!!!
近乎瘋狂地奔跑,直到氣喘吁吁……
沒想到會是這樣……
連自己都想放聲大笑了……
長青,原來你消失是為了把我讓給官林運……
呵呵……
走廊的盡頭,有個女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那個女人身穿紅色旗袍,美豔不可方物。
“夏驍川……”女人的聲音很溫柔,他聽著,卻感覺像在心口捱了重重一鞭,被抽得渾身抽搐。
他瑟縮著退了一步,看見女人的臉上綻開一個讓他厭惡的笑,她說:“現在你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他喘著氣,聽女人又說,“現在你還覺得,他是愛你的嗎?”她的聲音像是一匹柔滑的綢緞,緊緊地纏上了他的脖子,“你真是個傻瓜,他怎麼會愛上你這個瘋子呢?”
“不……我不是……”他聽到自己無力的辯白,可是脖子上的綢緞越肋越緊,他漸漸無法呼吸。
女人忽然變得很兇,像是聊齋裡揭掉了畫皮的惡鬼,露出青面獠牙:“你這個瘋子,你不配得到他!你不配得到愛!!”
……
他好難受,好痛苦,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