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都沒問,就道:“這麼晚還沒回去?”
江冰說:“這不是回去路上麼!”
葉禹凡:“你這幾天打電話越來越晚了,過兩天是不是還打算和我一個時差?”
江冰:“沒有,只是今天唱得晚了點。”
葉禹凡:“不是晚,是早。”
江冰:“呵呵,你吃過晚飯了麼?”
葉禹凡:“正在吃呢。”
江冰:“怎麼有雜音,你在外面?”
葉禹凡:“嗯,跟朋友一起吃飯。”
江冰:“什麼朋友?”
葉禹凡:“打工認識的朋友。”
江冰:“……不是跟你說別去打工了麼!”
葉禹凡笑說:“你誰啊你,管得著我麼?”
江冰:“我是你哥!”
葉禹凡:“行了,不辛苦,這兒打工賺的多,我現在一小時能賺一百塊錢了,是不是很多?”
江冰:“多個屁,你哥我今天一晚上就賺了兩千塊錢!”
葉禹凡:“……我暈,你被哪個富婆相中啦?”
江冰:“唱歌掙得錢!你個豬!”
葉禹凡在電話那頭呵呵地笑:“厲害了嘛。”
江冰:“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給你說啊,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可不是用來洗盤子的,知道麼?”
葉禹凡:“都跟你說了,我用不著洗盤子。”
江冰:“騙誰呢你!去餐館打工不洗盤子?洗菜啊!”
葉禹凡:“洗你個頭!”
江冰:“……”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著,直到黃髮青年抽完第四根菸,直到柯競百無聊賴地望著別桌的飯菜發呆,一通電話才講完。
等葉禹凡回過神一看桌子,就傻了:“你都吃光啦!”
“誰叫你打電話打這麼久,都快半小時了!”寬鬆的低領毛衣露出狹長的鎖骨,柯競眯起眼睛喝著咖啡,姿態優雅,完全是一副少爺的派頭——可誰又能想到,這一頓飯,是葉禹凡請他吃的呢!
原因是柯競今天逛街時看中一隻價值二百九十四布羅的杯子,手都沒抖一下就買了——是的,折算成人民幣,兩千九百四十元的杯子!
他決定要買時,葉禹凡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標籤上的小數點符號!可那廝除了身上帶的二百五十布羅現金,屁都沒有!
於是,丫一本正經地問葉禹凡借了點錢,在葉禹凡第三次確認他是真的想買這隻杯子時,柯競不耐煩道:“少廢話,借不借!”
葉禹凡無語地給了他五十布羅。更可惡的還在後頭,由於柯競要留著零錢坐車回去,葉禹凡好心請他吃晚飯,沒想到那傢伙蹬鼻子上臉地狠宰了他一頓!一不吃快餐,二不吃自助餐,三必須要環境舒適格調優雅……兩人轉悠了半天最後進了一家泰國菜館,葉禹凡一看選單上頭的價格就想吐血,好了,一禮拜打工都要白打了!
然後眨眼功夫,柯競點了一桌菜,絲毫沒有替他省點兒的意思。
菜上來沒多久,葉禹凡就接了江冰的電話,於是,柯競理所當然地橫掃了一桌好菜,只留了幾片菠蘿——哦,他們沒有點水果,菠蘿只是盤子上的裝飾而已。
葉禹凡鬱悶地插了一塊菠蘿來吃,斜眼看了看神情自得的柯競,真想握著餐桌刀在丫平滑的胸口上劃一口子。
不過說實話,柯競有一種普通少年身上沒有的味道,阿曼也一樣,彷彿帶著一種從小養尊處優的貴氣。
可讓葉禹凡想不明白,如果他們真的屬於上層社會,又為什麼要和他一樣來打工?而且別看柯競儀表堂堂、氣質非凡,丫身上穿著的毛衣卻是大賣場上花幾十塊錢淘來的——所謂地攤貨能穿出名牌服飾的感覺大抵就是這樣,對方表現得淋漓盡致,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
葉禹凡不瞭解柯競,他們才認識沒多久,但從對方今天的表現來看,十足十沒有金錢觀念的傢伙!
至於他會不會看人臉色?喔,這個不怪柯競,葉禹凡在不熟的人面前,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就連在父母面前他都盡忠職守地扮演了十幾年的完美兒子——內心再驚濤駭浪,面上也是波瀾不驚。
因此很多人都會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以為他見慣風雨,淡定從容。
這真是一個完美的假象,也怪不得何月夕忐忑著猜測著葉禹凡的身世而不敢主動上前,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柯競屬於同一類人啊!
“真是個有錢人!”何月夕蹲在街心的花壇後,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