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成長,胎記的顏色漸漸有些淡了,葉禹凡也沒再留意。
為什麼他和照片上的男人,會有一樣的胎記?夏驍川難道不是前年秋天才出現,而是在自己出生的時候……
葉禹凡想到這一點,忽然倒吸一口冷氣,癱坐在椅子上。
——沒錯,胎記是與生俱來的!
一年前的現在,他握著大頭釘坐在芮北年面前,扯了一個自欺欺人的謊言,以為騙過了他,也能暫保自己安全。
然後,他將錯就錯地靠著這個信念再次上路,尋找自我。
一面相信著,夏驍川可能就是自己的前世,另一面又時不時地懷疑兩個靈魂融合的可能性。
他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就像個分裂者,身體裡藏著兩個人!
可這一刻,他看到了真實的證據!
原來,他生來就已經和夏驍川綁在一起了……生病,並不是轉折點!
這個發現讓葉禹凡冷汗都下來了,因為它完全推翻了自己和夏驍川毫無關係的那十五年時間,獨屬於葉禹凡的那十五年!
所以……我們就是同一個人嗎?葉禹凡微顫著身軀,再次看向照片上的人,他們長得並不是太像,唯有那一雙眼睛如同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葉禹凡死死地盯著照片,青年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彷彿也在透過螢幕看著自己,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脊背發涼……
過了好久,他才從這種震撼中省過神來,繼續看David的信。
David說,所有的他知道的東西都已經寫在了部落格裡,因為Shotray是一個很低調很神秘的中國人,所以他也不知道更多的內容了。
之後,David還提到他前段時間剛剛關注了皇家藝術學院的主題展,有個叫S.A.Fale的學生畫風與Shotray非常相似,問葉禹凡認不認識作畫者……
葉禹凡思考著要不要回復對方,但校方叮囑過他,如果想自保就不能再在任何人面前使用“Shotray”這個英文名,而葉禹凡卻在無意間透露給了David三點關鍵資訊:學生郵箱賬號、中國人、Shotray!
David顯然是藝術行業的人,萬一他把這三個關鍵資訊爆出去,葉禹凡極有可能被人順藤摸瓜地找出來。
既然David身上已經沒啥資料好挖,葉禹凡決定坑他一把。
他默默地儲存了照片,刪掉了美國佬的信,並把此人拖到了黑名單……咳,這種情況,不再回應對方是最好的方法。
但葉禹凡沒想到,有人會用一樣的方法找到這個帖子,以及這個美國人!
此時此刻,官鴻澤正坐在電腦前,看那篇回憶Shotray的日誌……
他對電影電視或者是這種紀實回憶都不會太感性,可這篇日誌卻讓他有點眼眶酸澀,傷感、遺憾,都有。除此之外,還有心驚。
一想到葉禹凡可能跟這個叫Shotray的藝術家有某種關聯,官鴻澤又是糾結又是激動。
他坐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崇老師,我是官鴻澤。”他聯絡的,是他在國內時的家庭教師,崇山。
“鴻澤?你這是……打越洋電話?”崇山驚訝。
官鴻澤沉聲道:“崇老師,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崇山:“嗯?什麼事?”
官鴻澤:“在我問這個問題之前,能否請你先答應我,替我保密。”
崇山輕笑了起來:“什麼問題這麼神秘?我答應你就是了。”
官鴻澤問:“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夏驍川的畫家?”
崇山愣了愣:“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官鴻澤來了精神:“你聽過?”
崇山:“挺熟悉的,你能提供一些其他的線索嗎?”
官鴻澤:“我在網上查到一篇和他相關的日誌,一會兒我把日誌地址發到你的郵箱。”
崇山:“好。”
官鴻澤:“還有,您最近有注意到一個S.A.Fale的藝術家嗎?”
崇山:“呵呵,我知道,最近國內很多藝術雜誌有報導這個人。”
官鴻澤:“我聽傅廷信說,S.A.Fale的筆法和那位姓夏的畫家很相似。”
崇山:“是麼?聽上去有點意思啊,我幫你查查,有了什麼結論,我發郵件給你好麼?”
官鴻澤:“好的,謝了。”
崇山放下電話,不由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