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挑眉:“初學者能有這麼純熟的意識?”
“的確很矛盾。”葛欽舟看向崇山,“不如你直接打電話向那個醫生確認一下,他應該知道吧?說不定畫這幅畫的人和夏驍川有關。”
經葛欽舟一提醒,崇山才想到,芮北年託自己留意名叫“夏驍川”的畫家,自己還未給他答覆呢。
吃飯的時候,崇山看著桌上的糊狀粥、濃稠湯、豆腐羹……額頭上的青筋再次跳了起來!
芮北年接到崇山電話的時候,正在給幾個剛畢業的心理醫生做培訓,他一聽對方的名字,整個人就跳了起來。
一年半前葉禹凡的事不了了之,芮北年一直不能釋懷,雖然他的推測和診斷不符合常理,或者說是太過詭異,但總覺得葉禹凡也沒有對自己坦白真相,尤其是他在茶館裡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事後回想起來實在是漏洞百出。
之後他也打算去S市葉禹凡的姥姥家調查一番,但被接踵而至的繁忙工作打斷,再起意時,卻聽鍾嶽仁說,葉禹凡已經出國了,而且去的還是A國皇家藝術學院——一個原本不喜歡、不擅長畫畫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考上了全球最好的藝術專業院校!
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您說,嗯我沒事……”芮北年拿著電話走出去,留幾個學生在培訓室裡面面相覷。
“哦?真有這個人!……還這麼厲害……回國後就沒什麼人知道了嗎?……有沒有問過官家這事?……還沒打擾?原來如此……你確定他病逝了?”芮北年皺眉,如果當年自己的確有催眠夏驍川,那麼他也許知道夏驍川是什麼時候去世的——1984,葉禹凡出生的那一年。
沉思間,芮北年忽被崇山問起那些草稿的作畫者,原來這才是對方打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他們也在調查!
“這個……”芮北年有些猶豫,有關葉禹凡的病例他是不該洩密的,但是如果不涉及個人資料,稍微透露一點應該沒什麼要緊吧?芮北年斟酌道,“我只能說,畫畫的人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可能是一個潛在精神病患者。”
那頭沉默了一瞬,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繼續調查的,有什麼訊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非常感謝!”芮北年握著電話道,“那我們保持聯絡。”
……夏家麼?如果是這麼出名的一個家族,官鳳鳴那小子應該多少有點知道的吧?芮北年想,另外,他估計還得繼續之前沒做完的事了,一會兒空了先查一查葉禹凡姥爺家在S市什麼地方吧。
掛了電話,崇山陷入沉思。
葛欽舟坐在他邊上也稍微聽到了一點,但他不覺得“作畫者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讓人難以接受,其實夏驍川十幾歲的時候也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步——他小時候就不止一次被這位表哥的驚世才華所震懾到;而且看到崇山列印出來的草稿後,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自己在寧城拍到的那雙“眼睛”。
半晌,崇山嘆了口氣,起身說:“我該回去了。”
葛欽舟吸了口煙,道:“好。”
他乾脆的回答反讓崇山怔住了,崇山還以為男人至少會挽留一下自己,昨晚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跟餓了一輩子似的在自己身上啃出一堆痕跡……
操TM的,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崇山在心裡狠狠地罵著自己!
下午葛欽舟送他去機場,崇山直接飛A市。
入檢前,沉默了一路的男人忽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摟住崇山偷親了一下,深情道:“回去以後,給我電話。”
“……”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探究視線,崇山覺得,自己果然不該來見他!
***
A國,西里的六月。
學生們終於從地獄般的考試月中解脫了。
迎來黎明的何月夕和郭哲愷當晚就準備訂機票確定歸期,一年一度長達三個月的暑假,讓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國與親人朋友們團聚了。
但在這之前還要解決不少事,譬如宿舍的退租或續訂、行李的存放等等,何月夕本想找葉禹凡商量這些問題,恰好官鴻澤舉辦派對,邀請大夥兒在回國前最後一次聚會,葉禹凡和柯競也去了。
年輕的俊男靚女,豐盛的美食飲料,初夏的風和日麗,沒有考試的壓力……在最好的年紀享受最好的時光,這是讓所有人都欽羨的狀態!
……
“我和阿愷的租賃合同只有九個月,再過一禮拜就要結束了,在回國前我們得把東西都收起來,存到寄放公司去,葉禹凡你呢?”何月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