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論立刻讓大家轉移了注意力。
陶思非嫉恨地看向官林運,見官林運仍是一臉怔然,便指示身邊的幾個保鏢:“搜——!”
隔間的門鎖被身強力壯的保鏢輕易毀壞,大量的畫作很快都被搜了出來。
一人扯開一幅被報紙仔細包裹的作品,露出風景畫的一角,那是讓人熟悉的夏驍川的畫風,他立即又叫了一聲:“都在這裡!”
作品全部被搬了出來,在場的人全部湧了過去,圍在周圍看。
陶思非挑釁地看了官林運一眼,見對方無動於衷地杵在原地,任他們為所欲為。
陶思非親自上前,扯掉了方才被那個人撕開一角的報紙,突然又怔住了——這哪裡是風景畫,這是另一幅人物畫,只不過,畫面中的主角成了另外一個人。
邊上的柏沐見到畫像,直接忍不住,扶著牆壁就滑坐在了地上。
雖然一次都沒見過,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是誰……
陶思非有點慌亂地扯開了另外一幅畫的包裝紙,發現這上面畫的也是同一個人!他緊張起來,一下子拆了好幾幅,最終拆的手都抖了——全是他!
站在樹下的,倚在城牆邊的、雙手撐著圍廊的,靠在沙發上的……不同場景,不同姿勢,甚至不同年齡的——柏長青。
有好幾幅是陶思非熟悉的作品,他還記得自己當年跟夏驍川學畫時,對方就兀自坐在那裡描摹著長青的樣子……他的心裡眼裡只有畫裡這個人,他從不曾回頭,看見自己。
陶思非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摸了摸畫作,然後道:“都帶走……”
有人問:“陶總,那一幅畫怎麼辦?”他說的是那幅被陶思非扯掉幕布的畫。
陶思非看過去,只見官林運正緩緩走到那個畫架邊上,揀起地上的幕布,小心翼翼地蓋住了那幅未完成的作品。
陶思非有點恍惚,杵了許久才說:“那一幅算了。”不過是沒畫完的殘次品,第一眼見到時,還覺得不相信,覺得官林運不配出現在夏驍川的畫裡……可看到這麼多畫柏長青的,陶思非心中平衡了一點。
只是可惜了院子裡那些已經被燒掉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畫……“我們走吧。”陶思非決定見好就收。
“哎,等等,陶大哥……”秦孟元瞟了一眼坐在牆角的柏沐一樣,少年面無血色,彷彿又受了極大的刺激,看著有點可憐。
秦孟元示意陶思非留些什麼,畢竟畫上的主角都是那個少年的親生父親。
柏沐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卻拋過來一個嫌棄的眼神,輕聲說:“不需要。”
秦孟元幫不上忙,無奈地聳了聳肩。
一干人在得到畫作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了,別墅裡恢復寧靜,只剩下官林運和柏晴柏沐兩姐弟。
柏沐好像有點貧血了,暈得根本站不起來,柏晴蹲在他身邊心疼道:“我打電話叫大哥來接我們好嗎?”
可柏沐只是一味地搖頭,臉上滿是絕望無助的表情,柏晴為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不知如何是好。
官林運朝她招了招手,說:“你跟我過來。”
柏晴有些茫然地跟著官林運走到畫室盡頭,可眼前除了一片白牆,什麼都沒有。
只見官林運抬手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牆面正中間突然出現了一條豎向的自然裂縫,緊接著,兩片牆就如移門一般推了開去。
柏晴驚訝萬分,原來這堵牆只是個裝飾隔板,這後面,還有一堵牆!而真正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那畫足足有兩米多高。
畫上畫著的,是一個人的背影。
“這是……”柏晴有些納悶。
官林運道:“這是長青離開以後,驍川花了兩年時間畫的一幅畫,這幅畫的名字,就叫《背影》。”
不遠處的柏沐也在看這個方向,因為畫非常大,所以他看得相當清楚。
青灰的背景,彷如煙雨中的暮色,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背朝著他們,像是正在慢慢遠去。
看著這幅畫,柏沐的眼眶突然間就酸了。
官林運對柏晴道:“這幅畫上畫的人,就是你的叔叔柏長青……你回去,讓你家裡的人來帶走吧。”
柏晴:“……”
記者的速度一向讓人結舌,不出一日,就有報紙報道海納集團收購夏驍川畫作的新聞,而且這些作品聽說將會在近日公開展出。
a城的某處高檔餐館,一個年輕人正慢條斯理地喝著紅酒,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