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十指交叉,道:“我也很期待看到答案,有機會的話,也想見見那個孩子呢。”
安德魯笑道:“是天才者,終有一日會站到世界的舞臺上。”
義大利,佛羅倫薩美術學院。
幾個青年正興奮地和教授彙報剛才所遇見的事情。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說話的人一連說了四、五個unbelievable,一邊把剛才偷拍到的照片放在桌上。
“沒有刻意構圖,沒有任何準備工作,簡單的A3速寫本,簡單的4B鉛筆!”
“我們猜測,他是從畫面中間的大衛開始畫的,然後,他相繼畫了大教堂、中世紀尖塔、文藝復興時的宮殿,維琪奧橋……每樣東西他都不完整刻畫,可是簡單幾筆就能讓人一眼認出來!”
“不止這些,我看見他時,他正在畫達芬奇的肖想,”青年一手指在畫面一角,“看到嗎,不經意間根本察覺不出來!還有很多,但是都被掩蓋在這個複雜的系統裡了……”
“一開始,我以為他在透過畫佛羅倫薩的各種標誌性景物,來拼貼成一幅完整的畫,就像建築中的蒙太奇……可是隨著畫面的擴充套件,我有點覺得的他像在畫佛羅倫薩的地圖,如此一來,沒有草稿、隨心所欲的作畫方式就已經讓我震驚了!但是,我接著看,還是發覺自己小看了他……有一瞬間,我覺得他是在畫這個城市的靈魂,不止著名的景點,還有鴿子、冰激凌,我不記得是哪個階段了……哦,在這裡!”青年指向另一張,“你看,還有遊人,只有三條曲線和兩下輕抹,像是遊人的剪影吧?”
“是的,沒有一點多餘的線條!”
“但是他很快就在畫第三筆順勢地滑向地平線,每一筆,你都覺得他在畫不同的東西,怎麼看這幅畫你都覺得看不完……!”
“你知道嗎,他畫完的時候,我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出現了幻覺,覺得這張素描是有顏色的。”
“你不是一個人……”
“……疏密有度,輕重分明,所有線條,就像這個佛羅倫薩的城市肌理,佛羅倫薩如潮汐般的顏色……”
教授:“……”
幾個人圍著他,緊張地期待對方下結論,幾分鐘後,看上去不算年老的教授,顫著唇、抖著手道:“他是個天才……”
大夥兒終於爽了,默默在心裡握拳喊 “耶”!
教授抬起頭:“他叫什麼名字?”
眾人:“……”
以此同時——
葉禹凡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作畫的感覺,仍有些意猶未盡。
這一次真是前所未有得暢快淋漓,從精神到*,都在享受著作畫的感覺……
喜歡,可能這一刻才能發自內心地說這句話吧——我喜歡畫畫。
“何月夕……”
“嗯?”
葉禹凡閉上眼睛,想象著那些景色帶給他的熟悉感,很希望找個人分享自己的心情:“我覺得,我以前來過這個地方。”
“是嗎,什麼時候?”
葉禹凡翻了個身,抱住枕頭:“不記得了,只是,當時的感覺和現在一樣,自由、快樂。”
“我是覺得激動!”何月夕道,“你知道嗎,每個藝術家,一輩子都必須要去兩個地方,一個是佛羅倫薩,一個是西里!我這輩子圓滿了嗷嗷!!”
“呵呵……”葉禹凡笑了出來,“真好。”
何月夕:“什麼真好?”
葉禹凡:“學畫畫真好,認識你們真好。”
何月夕臉一熱,彆彆扭扭:“那個,我也是……”
……可是,還有那麼多“迷”啊,葉禹凡輕蹙眉頭,看向自己的掌心,應該,能夠找回自我吧?
一週的旅行並不是一直如此順利,Year trip的第五天,葉禹凡和何月夕來到了羅馬,終於碰上了他出發時擔心過的事——官鴻澤替他們訂的酒店,隔壁房間就住著唐真!
當天,唐真就邀請他和何月夕一起吃飯,如果單請他一個,葉禹凡必然拒絕,可是她還請何月夕一起,他就不好說什麼了。
一頓飯吃的葉禹凡和何月夕都鬱悶無比,因為唐真全程無視了何月夕的存在,好像把他請過來就是當個擺設。
葉禹凡也很尷尬,回去後跟何月夕道了歉,何月夕悶悶地說:“沒事。”
一會兒房門又響了,葉禹凡“噓”了一聲,輕手輕腳地去看貓眼,見外頭是一個服務生,才開啟房門。
服務員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