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畫畫嗎?”
“啊,我想拋開作業的事,不去想這一天要去哪些地方,”葉禹凡伸開一隻手臂,讓風穿過指間,“好好感受一下,每個景色,每個聲音,”他閉上了眼睛,“還有每一絲氣味,”又睜開,“想了解一下這種感受。”
“……”何月夕覺得自己對葉禹凡的崇拜之情越來越深了!
怎麼辦,對方比自己還小了一歲呢,可總覺得那個人身上有一種無形的魅力!嗷嗷嗷~~
兩人漫無目的地逛著,從*裡花園走到津禮堂,再逛到市政廣場,在街邊買了冰激凌,接著站在廣場中心觀賞“大衛”的複製雕像。
廣場上有很多人在寫生,拍照,也不乏一臉惡趣味地對大衛評頭論足地遊人。何月夕身邊就有兩個掉節操的男性遊客,一個說大衛的*沒自己的大,另一個說那是因為人家沒勃-起。
何月夕紅著脖子往他們的方向瞄了一眼,竟發現那兩人手牽著手!對方也留意到了何月夕,見他一邊吃冰激凌一邊看“大衛”,隨即送上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靠,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啊~~~!何月夕在心中尷尬地咆哮。
葉禹凡在附近的明信片小鋪買了一張被點綴成“綿羊腦袋”的“大衛*與蛋蛋”的特寫,翻到背後,寫道——
“我在這裡,呵呵。”
To China,寧城,孝子街XX弄XX號XX室,江冰收。
又花錢買了張郵票貼上,投進小賣鋪提供的友情投遞箱裡。
第二天,葉禹凡對何月夕提議分開行動:“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畫畫,等晚上我們再碰頭,好麼?”
“行啊!”何月夕也積累了很多靈感,正想著不被打擾地畫上一整天,葉禹凡出去,他就呆在賓館裡。
葉禹凡帶上速寫本出門,昨天逛的時候他發現有個小型廣場,因為周邊沒有什麼商業設施,人很少,很安靜,光線也很好。
他在弧形的大臺階上靜坐了一小時,漸漸地,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
他開啟身體,彷彿感受到一根根神經像頭髮一樣從身體里長出來,深入空氣中,探入大地裡,觸覺的光點在底下蔓延,尋找……
如同進行靈魂交換的儀式。他祈禱。
他相信,在無形中,“它們”存在。
然後,所有感動、感傷、感慨都爭先恐後地從腦海中湧出來,在他的手臂上匯聚成一股力量,剎那間迸發,握著筆的手自己動了起來,流暢的線條開始在紙上翩然起舞……
——對,這就是他看到的,他聽到的,他感受到的!
——不要停,不要斷,自由的,一氣呵成!
他畫得全神貫注,不知道就算在安靜的地方,也有人經過。
有的人來了就走,可有的人看見他的畫,就再也挪不動腳步。
他們不敢打擾他,亦不敢打斷他——他們想,這個坐在地上畫畫的少年,如果不是天才,就是被神靈附了體!
有人忍耐不住,偷偷舉起了相機,拍下了他作畫的過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那人畫完,他們才敢大聲地呼吸。
“您好,請問……你是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的學生嗎?”有人抓緊機會開口。
葉禹凡怔了怔,一回頭,這才看見身後烏壓壓地一群年輕人……一個個興奮難耐地盯著自己。
“呃,不是,我是從西里來的……”
“皇家藝術學院!”另一個人很快叫了出來,“你是皇家藝術學院的學生吧!”
“嗯。”葉禹凡承認。
“我就知道!這種高手不是我們學校就是皇家藝術學院的!”
第一個打招呼的青年伸出手道:“交個朋友吧,我叫Sam,你是研究生嗎,專攻哪一方面的?”
葉禹凡跟他握手,順勢站起來,被一群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逼問的感覺有點不大好受……
“專攻?哦,還沒呢,”葉禹凡搖頭,“我還是三年級的學生。”
幾個人用義大利語說了幾句,葉禹凡聽不懂,但他們很快都變了臉色,一人不可置通道:“你是中年級的……三年級學生?!”
葉禹凡點頭:“嗯。”
“不可能吧,皇家藝術學院三年級的學生有這麼高的水準?”這句話對方是用英語說得。
葉禹凡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又見那幾個人神情嚴肅地討論著什麼,葉禹凡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