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見到玉卿意彆扭的小模樣,心裡陣陣發癢,他眉梢一揚就走過去飛快在她唇上偷香一口:“那你就好好想想我喜歡什麼謝禮,我的人情可沒那麼好還,到時你別小氣捨不得,哈哈哈……”
他大笑幾聲,隨後一身輕鬆地離開此地回了晏家。待人一走,玉卿意卻趕緊邁步出了沉香樓,匆匆往對門顏玉樓走去,找花夔。
在她袖中,藏了一張天宮巧殘方,還有一塊染血碎胭脂。
……
這日入夜,玉卿意同時找來玉雋和含笑。含笑現在無須偽裝,平素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弭殆盡,有的只是冰冷淡漠,神態表情竟然和玉卿意如出一轍。
多年仇恨傾洩而出,按理說心中應該盡是報復後的滿足感,可含笑卻覺得有些莫名失落,空蕩蕩的,好似血肉都被連根挖出,不餘一絲。
他見到玉雋也在此,心道又是一場風雨,遂開門見山對玉卿意道:“有話就直說,不必繞彎子。”
玉卿意卻轉過頭對玉雋道:“我們玉家人丁單薄,所以我想認含笑為弟,贈他玉姓,再讓他拜你為義父。這樣他便正式入了我們家,以後是真正的玉家人。”
她不是在和他們商量,只是告訴他們這麼一件事。
玉雋聽了下意識就想出言反對,但一看見玉卿意眼裡的堅決,便又咽下了衝到喉嚨眼的話,道:“好罷,你拿主意便是,都依你。”
含笑沒料到她有此一舉,驚愕道:“我不……”
“什麼都別說了。”
玉卿意用手掌作勢捂住他的口,小聲道:“有些事是不能改變的,譬如血緣,譬如出生。我知道你心裡委屈難受,可是你報復了我們又有什麼用?不如給我們個機會補償,他雖不是一個好男人,但作為父親來說,還是勉強稱得上不錯的。”
含笑把頭一擰,冷聲道:“你想我留下?沒聽過養虎為患麼?雞犬不寧都是小事,當心家破人亡!”
玉卿意眼露柔情,嘴角雖掛著笑意,卻又噙著幾分悽然,道:“你嘴上這麼說,可真要鬧騰幾回,你自己也會覺得沒趣兒,久而久之便淡了忘了。再說……我以後可能也沒甚麼機會陪你們了……”
沈灝粗粗跟她提過一下,可能在這幾日就會上門提親,然後是文定、納彩、出嫁……她沒有多少時間能留在家裡了。
她的臉她的眼明明在笑,可卻從骨子裡透出一道寒涼,氳得人想哭。
“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過幾天在家擺桌酒,請族裡的太公過來作個見證。從今往後,我便多了個弟弟,親弟弟。”
興許是多年夙願得償,沈灝此番動作很快,不日便親自過來提親,把玉雋都嚇了一跳。玉卿意沒有多言,只是大概說了下二人是在甄顧成婚時認識的,然後興趣相近情投意合,最終決定成親。
玉雋不太放心:“令尊令堂那裡……”
他的女兒他知道,模樣不錯性子卻冷,再加上還嫁過人,普通男人一般都會敬而遠之,這沈灝家世好模樣好品性好,且還未成過婚,居然說娶就娶,太突然了些。
沈灝拱手道:“請伯父放心,家父家母說過我娶妻最重要是自己喜歡,其他事都為其次。此番我來提親也是經過他們同意的,只是家父身體不好不宜出門,禮數上怠慢了您,他託我給您說聲抱歉,懇請伯父海涵。”
聽到這麼大方得體的解釋,又看沈灝一臉誠摯坦然,玉雋也道:“既然是小卿的意思,那這事兒我也沒有反對的道理。不過沈公子,這月就成婚會不會太倉促了些?家裡都沒做什麼準備……”
“晚輩冒昧,早早就請人合了八字挑了日子,算命的說今年最適宜我和卿意成婚的日子就是這天,其他時候都不太吉利。晚輩不想再等一年,所以……”沈灝說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面露三分羞赧。
玉雋看他侷促的模樣,笑道:“好好,都依你們,其實早點成親也好,小卿的年紀也不小了,我還等著抱孫子呢!哈哈……”
親事定了下來,沈灝要回華州去,玉卿意送他出門。
四下無人,玉卿意叮囑道:“三哥你路上小心。”
沈灝情不自禁拉起她的手,道:“成婚的事是有點趕,可我已經等不及了,卿妹對不起,委屈你了。”
玉卿意搖頭:“三哥你言重了,哪裡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我倆之間別說這些。”
“嗯。”沈灝低頭,看見她腕上紅蓮,拿手指輕輕撫著,愛憐地說道:“以前我送你的那枚蓮型玉扣壞了吧?就照你手上這個圖案再做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