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某一段的上方,當工地在打地基的時候,不但挖出了那個墳墓,還將處於墳墓下方的那一截防空洞的天花板挖得坍塌下來,打通了墳墓和防空洞……而狗熊和張聞就是從墓穴的那裡進入到防空洞內,並偶然發現了鴨子的屍體。
嘿,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至少有一部分疑問便能迎刃而解!
這對被大量的疑問困擾,毫無頭緒,就像屋漏又逢連夜雨的可憐蟲一般的我而言,無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天色很黑,黯淡無光的夜籠罩著整個工地,靜靜地,沒有一絲聲音。
我和雪盈就在這份如死的寂靜中翻了進去。
不知為何,心臟在莫名其妙的快速跳動著,我開啟手電筒審視四周,這座未來的學生宿舍樓已經打好了地基,正準備灌進混凝土。
“墓穴應該是在工地的最右邊。”我用手指比劃著找到位置,快步走了過去。雪盈緊緊的跟在我身旁,怕的又拉住了我的手。突然聽見她“啊”的驚叫一聲,呆呆的指著前方不肯動了。
我抬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地上赫然有一個積滿深水的長方形大坑洞,那個坑就和張聞描述的一樣,大概有五米多長,三米多寬。只不過在夜色中看起來,竟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不知是寬大還是瘦長的坑洞,猶如一張從地獄裡慢慢爬上來的血盆大口,它張牙舞爪的無聲獰笑著,就像已經等待了上千年上萬年,只等我們走近便會擇人而噬。
我全身冰冷的呆站著,只感覺雪盈握著我的手越來越緊。周圍的氣氛不知何時開始變的詭異起來,地上散亂扔放的棺木碎片就像有生命一般,不斷的在夏夜中散發出陰寒的氣息……
“你感覺到沒有,好冷,好可怕!”雪盈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哼”了一聲,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藉著疼痛將自己從那股莫名的恐懼中掙脫出來。向前走了幾步,我從地上隨手撿起一塊棺木碎片細看著,又用指甲掐下一些碎末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沒錯,張聞的那塊棺材碎片就是從這裡撿來的。”我判斷道。
雪盈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突然的轉過頭,深深的望著我的眼睛,遲疑的說道:“小夜,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請去的碟仙……就是這個墳墓的主人?”
“為什麼這麼想?”我詫異的問。
雪盈咬著嘴唇,慢慢說道:“你不是說在一百多年前,學校的操場應該是一條大河嗎?你還說過‘在水邊’的意思更傾向於‘在河邊’。小夜你看,這個墳墓所在的位置符合了所有的條件,而且……”
她苦苦思忖著,好久,卻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講,總之這裡給我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就好像我隨時都會被那個深坑給吞噬掉。”
我對她的猜測不置可否。
“……這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麼。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對與死亡有關聯的地方心存畏懼和惶恐,我也怕。其實你的反應都算正常了。”我說。
“不對!那些不是恐懼感!”雪盈有些歇斯底里起來,她緊緊的抓住我的手臂,全身在不斷的哆嗦:“我知道害怕是什麼感覺,但我現在絕對不是感到恐懼。那是一種,一種呼喚!對,是呼喚。從剛才起,我就總感到有什麼在叫喊我的名字,那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思想。它不用透過我的耳膜便直接竄入了我的腦子裡!我怕!我好冷!不行,我要下去救它!”
雪盈僵直的站穩身體,她猛地一把推開我,邁著沉重又艱難的步子緩緩向前走去。
“你怎麼了?”我吃驚的用力拉住她,卻發現她的眼睛竟然變的呆板渾暗,沒有一絲神采,就如同蒙上了一層布似的。
她的腳步凌亂,卻又執著,即使是被我拉著呆在原地,也依然在跨動不規律的步履。
“在水邊,好冷。救我!有沒有人!快來人救我。我還不想死!”突然,雪盈哭了起來。
她抱著膝蓋坐到地上,流著淚,嘴裡還不斷的重複著那段話。
一股陰冷的感覺不禁從脊背爬上了後腦勺,我打了個冷顫,只感到自己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到底是怎麼回事,雪盈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是鬼上身?不!這根本就不符合科學邏輯,那麼,她會不會是突發性夢遊症的患者?
我咬咬牙,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她。
雪盈開始拼命掙扎起來,她用力的想要甩開我的手,用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雙眼死死的瞪著我:“禽獸,不要碰我。我發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