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派了十艘官船為首,帶著自告奮勇的民船,浩浩蕩蕩駛向黃泛區。
然而在他們之前,就已經有幾十條船一直在搜救了。這些船都是四海商號的,數ri來已經救起數千被困的民眾,卻仍沒有罷手的意思。
為首的一艘船上,赫然立著本該在家養病的陳恪。只見他神情憔悴,雙目通紅,面上滿是凌亂的胡茬,看起來已經數ri沒閤眼了。
秋風襲人,陳義拿起一件大氅。想給他披上,卻被陳恪拒絕了,他嘶聲問道:“還沒有訊息麼?”
陳義抱著大氅,輕聲道:“已經四天了,郟大人生還的希望,很渺茫了……”
“……”陳恪一陣深深的黯然。而後沉聲道:“再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陳義只好傳令下去。
數ri來,陳恪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因為他為了置身事外,迫使郟亶與虎狼周旋,結果堤也決了,人也沒了……
但他也難啊。值此立儲關鍵時刻,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各種難以預料的反應。又是這種直接關係到趙宗實的事情,別人怎麼可能容他插手?
至於陳恪一直等待的,並非這場洪水,而是另一樁事件的發生……人算不如天算,誰也算不到,今年秋天會澇成這樣。
但他依然無法原諒自己,因為如果換成五年前的陳恪,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與郟亶並肩奮戰!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避免的墮落了……
》”船艙裡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乃是已成為四海商號北方分號總管陳慥,幾年的歷練下來,他已經脫去了當年的飛揚浮躁,整個人都沉穩下來:“郟大哥的事情,純屬意外。”
“若是我當初不存私心,他又何必去找趙從古,”陳恪沉沉一嘆,滿嘴苦澀道:“若非趙從古那廝欺人太甚,他又怎會跑到河堤上去……”說著鼻頭一酸,嘶聲道:“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