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甫,你是要用這種方法,證明陳仲方的清白麼?”考官們有些明悟道。
“跟他沒關係。”王安石淡淡道:“我們作為考官,不能放任何一個有嫌疑的考生的進去,否則這是對其他考生的不公。他必須拿出令所有人都信服的證據,我才能放他進去,僅此而已。”
那還不是一樣麼?考官們不禁暗笑,這位主考大人真是嘴硬……
“既然如此,我們都是見證。”眾人便紛紛拿出自己的印,蓋在王安石的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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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陳恪當然不知道,他完全透支了自己,陷入一種類似昏迷的沉睡狀態,直到被人用涼水潑醒。
猛地睜開眼,抹一把臉上的水花,陳恪怒視著冒犯自己的考官,一看是梅堯臣,神色才緩和下來。
梅堯臣遞過一條毛巾,滿臉歉意的笑道:“怎麼都弄不醒你,只好出此下策,但現在已經是下午,你得趕緊去考試了。”
“考試……”十萬字的超級默寫,已經把陳恪的腦細胞都榨乾,睡一覺根本無法復原。他發現腦袋只要一轉,就會撕裂般的痛。人都像傻了一樣,半天才反應過來:“對了,考試,我得去考試……”
“你行不行啊?”見他意識混沌,喃喃自語,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梅堯臣擔憂道:“不行就下一屆再考吧,身體要緊。”
“我必須考,我得考出好名次來,讓那些害我的王八,咬著棍子哭去……”陳恪恢復了點力氣,一邊嘟囔著,一邊支撐著坐起來,伸手往地下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自己的靴子。
“在這兒……”梅堯臣搖搖頭,給他拿起靴子,陳恪提起鞋,便晃晃悠悠站起來,還沒忘了背上自己的考箱,步履蹣跚的往外走去。
“帶他去考場。”梅堯臣看看王安石,後者點了下頭。考官們全都送到至公堂門口,不論這科中與不中,他們都徹底服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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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鵝毛筆
當陳恪出現在考場,儘管考紀森嚴,舉子們還是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只是這位凱旋的英雄,臉色蠟黃蠟黃,站在那裡晃晃悠悠,讓人擔心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這還能考試麼?’舉子們擔憂的望著他。
給眾人一個‘安心’的眼神,陳恪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望著面前的試卷,他才知道,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但馬上就不感覺幸福了,因為頭昏腦沉、漲得厲害,他腦子一片漿糊。這種狀態怎能答卷?他只好先看看考題……會試的考題承唐及五代之制,進士科試詩、賦、論各一首,策五道,帖《論語》十帖,對《春秋》或《禮記》墨義十條。與鄉試基本相同,在慶曆新政時,曾改過三場制,但因為新政夭折,未及施行。
把詩賦論策丟到一邊,陳恪先答起了帖經墨義,這相當於後世的客觀題,不需要動什麼腦子,照本宣科即可。不過這些平時答起來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的考題,陳恪也不敢直接往卷子上答……他實在不放心自己的精神狀態。
到了天黑,他才將將把帖經墨義答完,這時候,別的考生已經了完成了大半,大都只剩幾道策論留待明天慢慢斟酌了。
考官一喊停,陳恪放下鋪蓋,倒頭便睡,別人還沒從考試狀態中出來,他便已經鼾聲如雷了。
又是一夜無夢的猛睡,直到第二天監考官搖鈴,他才醒過來。考生們出去洗臉時,同屋的舉子們苦笑道:“你老兄昨晚的呼嚕,能把屋頂掀翻。”
“抱歉抱歉。”陳恪深感歉意道:“等考完了請諸位吃飯。”
眾人還要說話。被考官一頓喝斥,趕緊草草擦乾臉。回考場坐著去了。
坐下後,陳恪感到肚子咕咕直叫,反而有些高興,這至少說明,自己已經恢復知覺了。便拿出乾糧一邊嚼著,一邊看自己昨天答得題。一看之下,不禁暗暗臉紅,怎麼這麼多錯?
趕緊飛快的修改一遍,謄抄到卷子上。
待把客觀題答完,便剩下詩賦論策八道。距離交卷還有一天多的時間。但冬日天短,晚上又不能點蠟燭,實際上,也就還有五六個時辰可用。想要精雕細琢是不可能了,只能提起筆來。就往稿紙上寫。
好在連續睡了兩覺,他的腦子要靈活一些了,總算還能應付過去。除了飛速的構思文章,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