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他可以不吃晚飯了。”
田磊聽到這話,眼皮猛得直跳。
總覺得要糟。
果不其然老王面色都猙獰起來,凶神惡煞的,能止小兒夜啼:“我們就順著他的話說去難民營。按著劇本說去奪取難民營的糧食。結果你們猜,這狗犢子說什麼話嗎?”
仇安樂給老王順氣,又繼續倒菊花茶遞過去,寬慰道:“冷靜。”
“老大,冷靜不了。這王八蛋要是真五歲,那就是天生的壞種。”老王一拳砸在茶桌上,氣得脖頸都紅了:“他竟然還拍手叫好!還獻計獻策,說難民營的糧食不好吃。乾脆一把火燒了。然後誘、發難民暴動,直接衝進府衙奪取府庫糧倉,亦或是誘、導難民衝進鄉紳府裡奪食。”
都不用特意的回憶,老王恨不得模仿著安樂侯的腔調,跟兩人訴說著安樂侯有多麼的面目可憎,多麼喪心病狂:“既然當土匪,就要當個大土匪。等奪下陳州把鄉紳的金銀珠寶分給老百姓。那老百姓肯定會替我們這些土匪說話。然後朝廷為了安撫民心,肯定會招、安。到時候我們就能搖身一變成官。”
田磊目瞪口呆。
仇安樂嫻熟無比的倒茶,幽幽的開口,聲音恍若臘月寒風一般,帶著刀子剮在人臉上生疼:“你們之前連包拯都不在意,一副殺人如麻,目無王法的模樣。現在卻畏手畏腳,良心未泯,甚至還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安樂侯不起疑才怪。”
正怒火滔天的老王冷不丁聽到這話,只覺得自己是冬日裡跌進冰窟窿裡了,被浸泡的骨頭都冒出寒氣來了:“老老……老大,您說什麼?安樂侯在懷疑我們?”
老大聽得這話很無奈,按著額頭突起的青筋,涼颼颼的開口: “你聽過包拯嗎?”
老王昂首挺胸,目光泛著崇拜:“當然,包青天。這回班師回朝後,我肯定要厚著臉皮去開封府衙見他一樣的。還要跟我娘說見到青天大老爺了。”
“…………”仇安樂瞧著空空蕩蕩的茶壺,深深嘆口氣,“那你在聽到包拯會人頭落地的時候,怎麼沒反應?”
田磊後知後覺回過神來,“您是說他在試探我們?可是怎麼可能會因為安樂侯被綁架,包大人就人頭落地啊?”
田磊越說越覺得不可置信:“包大人那不是一品官嗎?好歹也算位高權重了吧?”
老王跟著點頭若小雞啄米:“就是啊。安樂侯不過蔭庇的侯爵。一個小屁孩怎麼比得上包大人。”
仇安樂死死按住自己額頭突起的青筋,“咱們千辛萬苦跑這裡來是為什麼?”
“想想,皇帝便宜小舅子有多少個。憑什麼就安樂侯一口一個姐夫呢?正經的曹國舅恐怕都沒這個待遇。”仇安樂抬手一邊拍一個肩膀,語重心長:“皇帝就算因龐貴妃的關係愛屋及烏,可安樂侯沒點心眼能把皇宮當成第二個家混?”
面對如此質問,田磊和老王兩人只覺得肩膀上傳遞來的力量恍若千斤錘,一下一下的捶打著他們的自以為是。
後悔自己真的想當然。
後悔自己輕敵。
要是在戰場,他們早就沒命了。
“繼續往下說。”仇安樂低聲吩咐道。
老王聞言只覺得面色火辣辣的疼,啞著聲,繼續道:“因安樂侯的建議,我……我們兄弟們心理都是存著些氣。礙著軍令,就只能繼續硬著頭皮演戲,把他帶到難民營。”
剝析著自己的心路歷程,老王一五一十的訴說這:“在路上,他說要解手。解手後要洗手。邊洗手邊看著自己的臉哭。哭著兄弟們都煩得都想揍了。結果……”
老王都不敢回憶那一幕,倒抽一口氣,直接跪地道:“結果他就一頭自己扎進河裡了。我們就小李是南方人會水。等他下去找的時候,已經就來不及了。看不見安樂侯的蹤影了。”
聽完這消失的原因後,仇安樂微不著痕的籲口氣:“他會鳧水。”
“他不是嬌生慣養的?”田磊震驚,“按著情報,基本上就會些琴棋書畫裝裝樣子,精通的是吃喝玩樂。怎麼……怎麼會水?”
仇安樂拍了一下老王的肩膀,示意人起來,邊回答田磊的困惑:“這點也是我倏忽了,忘記考慮進去。安樂侯自然會水的。高門大院的小孩子有多少死於池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