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欲要對付他?
他的思緒如在雲霧中,看不清方向。總覺得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被忽略,困於局中。
“那吳先生在生時,”他以手叩著桌案,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舉動?”
“咯,”專葉回想片刻,道,“前些日子上官夫人來訪,吳先生說得了個名方,開給了上官夫人。今日上官夫人的二位小姐來謝,卻不料先生已經去了。”
“成烈,”劉陌轉身吩咐,“去上官桀家將那方子取來。”
成烈應了一聲,自去了。
太子近身內侍前來,上官夫人不敢推拒,只是面色尷尬,謄了張方子交給成烈。
劉陌看到那張方子,不免一怔。他雖不學醫,但孃親師公都是當今醫術名家,勉強也懂一些,看了便隱隱知道這方子地功效。
“李芷。”劉陌吐出這個名字,牙齒咬的咯咯響。成烈心驚膽戰,只覺頃刻間,這位素來溫和地太子殿下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寒氣來。
還未說話,劉陌卻一揮袖,負手走了。
“太子殿下,”成烈已從上官夫人口中得知此藥方乃是避孕之用。上官夫人已為郎中令育有三子,年前又育有一女,身子虛弱,不宜再生產。便向吳春生求得此方。
成烈見太子殿下如此模樣,前後聯想,漸漸悟出一些,變色道,“我們是否去御醫署看著?”
他們如今雖己知機,御駕回京卻己近半個月。這半個月,陛下俱是宿在陳娘娘處。
若是……,縱然懲治了李芷,如今這棘手情況,當真不知如何處理的好。
“不。”出乎意料,劉陌搖了搖頭,漸漸沉靜下來。抬眉道,“父皇遣來宣我的內侍,想必已經快到了。”
劉陌聽宣到宣室殿的時候,劉徹剛剛處理完政事,坐在殿上,神情莫測的看著自己的長子片刻,方問道,“今日太子召張湯,所為何事?”
劉陌是國之儲君,無法管制其父皇的後宮,所以此事到最後,還是要交給劉徹定奪。劉陌根本就沒打算自己查,事涉孃親,他想,他的這個爹爹應當也不會手軟吧。畢竟,孃親是他最愛重的女子。
而他,雖是這個人地兒子,若是查的太深,倒是有可能被君父猜忌。
這,便是皇族的悲哀。父子不能至親。
“兒臣今日在外遇見上官家的姐妹,偶然得知她們的嫂子最近從一大夫處得到一張方子,而那位大夫卻於前幾日亡故。”他並不打算讓劉徹知道自己派人盯著李芷家人地一舉一動,便只好假託上官姐妹。
“那張方子。兒臣卻認得。是孃親親自開來服用地,並未外傳。兒臣知事情不對,這才尋張湯來問那大夫之事。
劉徹怔了一怔,事涉阿嬌,而他記得,阿嬌這幾年唯一服用地藥是……
他的面上閃過一道煞氣,猛然起身。怒喚道,“楊得意。”
一邊的楊得意連忙躬身道,“奴婢在。”
他略喘了一口氣。寒聲一字字吩咐道,“你速帶期門軍封了御醫署。 檢視陳娘娘每日服的藥是否有異常。”
劉陌低低垂眸,想,父皇,終究是很在乎孃親的吧?
不然,也不會反應如此劇烈。
劉徹負著手,在殿上走了幾步,稍稍冷靜下來,望著自己的兒子,忽然冷笑道。“陌兒,你打算迎娶上官家那兩個姐妹中地一人了麼?”
劉陌吃了一驚,問道,“父皇?”
“太子不要打算瞞著朕,”劉徹淡淡道,“朕想,你不是從上官家得知這方子。而是你派人盯了李家人的舉動吧?”
劉陌的額上沁下些微汗來,嘆道,“父皇英明。”
“算了。”劉徹慢慢道,聲音有些微蕭瑟,“朕知道你是放心不下你地孃親和妹妹。”
“朕身為帝王,自然有知道事情的耳目。卻不曾想。”他地眸中露出陰戾神色,“朕的後宮,倒有人如此行事。”
後宮中,殺人不見血。本是常事。
只是李芷這番從最不防備處著手,又是軟刀子殺人,這才讓他們父子雙雙險些裁了。若不是李芷心太狠,殺人滅口,只怕不會如此快露出痕跡。
御醫署被期門軍封住,其中御醫們都亂成一團。御醫令臉色蒼白,上前向御前總管楊得意問道,“不知道楊公公所來為何?”
楊得意板著臉道,“我奉陛下之命,檢視陳娘娘所用的藥可有異常。”
此言一出,御醫署中眾人知道陳娘娘在陛下心中分量,盡皆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