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太始四年,太子妃上官靈產下第二子劉宓。 這也是她最後一個孩子。
轉眼就到了徵和元年。 徵和元年,皇長孫劉越已經八歲。 皇族子弟自幼便得練習騎射。 他的祖父,父親都極擅長於此。 而他表現對此極有天分,不到半年就得心應手,瞄上了父親馬廄裡那匹朱縭。
傳說,朱縭是天下第一的汗血寶馬,行走如風,日行千里,汗下如血,生平只認劉陌一個主人。
博望殷裡,劉陌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道, “你還太小。 ”
駕馭朱縭那樣的烈馬,還太危險。
“可是,”劉越不服氣道, “父親八歲的時候,已經在做什麼了呢?”
劉陌怔了一怔,他八歲的時候啊。 他在這博望殿做了太多年儲君,已經漸漸忘了少年時地崢嶸時光。
那還是比如今的劉越還要小的年紀,他不知道這個世上誰是他的父親。與孃親妹妹相依為命。
後來,他知道了,他的父親,是大漢最尊貴的那個人。
可是,那又如何?再尊貴,他也只是拋棄他們母子三人的人。 他怕見孃親的淚,所以不肯原諒讓孃親哭泣的那個人。
那半年,他跟著母親走遍大漢的河山,私心裡希望不要有回到長安城的那一天。 可怎麼可以呢?早早還在那裡。
於是,還是走回這座牢籠。
在長門宮裡第一次面對自己的生身父親。 他方驚覺,他們是那麼肖似。 劍一般飛揚的眉,銳利的眸光,以及。 紙般薄的唇。
不同地是。 他地銳利,終年隱藏在溫和的笑容中。 而父皇的銳
利,卻張揚出來,凜冽的像出了鞘的劍。
他已經是這個世上擁有最大權勢的人,不需要掩藏他的銳利。
見了父皇之後,他承認父皇是一個好地君王。 在他的治理下,大漢國泰民安。 威加四海。但他不是個好父親,更不是個好夫君。
一個好的夫君,不會這樣傷害深愛他地妻子。
他亦曾見過衛子夫。 想不通那個蒼白的女子有什麼好,會讓父皇當年捨棄母親選她。
後來。 漸漸懂了。 他亦漸漸玩弄權術玩弄地爐火純青,分寸不失毫釐。 可是在心裡某個地方,還是謹記著孃親當年的教導,相信一些美好的存在。
孃親當年是如何教導他的呢。 不是不愛他,卻還是忍痛送他遠行。因為,沒有見過天地廣闊,不肯收心建造家園。 沒有親自歷練,不能真正冀長。
所以。
他微微一笑,道。 “既如此,你就去吧。 ”
劉越歡呼一聲,道, “謝謝爹爹。”
“慢著。 ”他吩咐道, “讓何公公看著,小心些。 ”
而父皇,當年是如何看他的呢?
他不曾思慮過這個問題。 卻在面對著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