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班氏立傳,孝昭皇帝紀開篇即言:孝昭皇帝事母至孝。
劉陌躍下馬來,督著侍從為馬配上鞍韉,轉身看著慢慢走近來地孃親,微笑道, “孃親現在可以騎了。”
汗血寶馬揚起殘存的傲氣,撩著蹄子,被劉陌瞪了一眼,似乎明白了這個女子對主人的重要性,安靜了下來。
那傳言果然是真地,汗血寶馬,其汗如血,染紅了它自己的髻毛,
也染仁了劉陌地半幅衣裳。 阿嬌看的皺眉,掃興道, “染成了這樣,這衣裳算毀了一半了。 ”
劉陌怔了一怔,不料孃親這樣答她,放聲大笑。 笑聲中漢血寶馬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偏著頭望著面前的母子,無法懂得彼此的思考方式。
“那就請孃親給它取個名字吧。 ”他道。
“此馬乃天下良駒,毛如血,汗亦如血,”阿嬌想了想道, “就叫朱縭吧。 ”
因為劉陌馴服了朱縭,劉徹便將朱縭賜給了劉陌。
當劉陌回到博望殿時,上官靈已經聽說了馬場之事,雖眼見的劉陌絲毫無傷,想起來還是覺得驚心動魄,迎上來道, “殿下不曾有事吧?”
“無事。 ”劉陌換下衣裳,興致猶勃勃,道, “靈兒,我自幼習武,不過是一匹馬而己,尚難不倒我。 ”
劉天已經足三歲多了,漸漸學會說話,咿咿呀呀的喊著, “爹
爹,”抬起頭來,眉目之間,竟少似父母,肖似阿嬌到了驚心動魄的地
步,超過姑姑劉初。 因了這個緣故,很受父親劉陌,祖父劉徹的喜愛。
對於劉徹而言,說是喜愛,也不全然。 見到劉天的時候,他神情柔和,賞賜頗多。 但他並不願意常讓上官靈將劉天抱到長門殿來一見。更不歡喜看著劉陌疼寵女兒地樣子。
劉陌也隱隱察覺的到,所以也少帶著女兒出現在父皇面前。
太初四年,烏孫送來軍須靡夫婦獻給大漢皇帝的貢品,數箱人參筘皮之外,還有一樣東西將外惹人往目。
那是烏孫使者一路小心翼翼捧來的,一隻尚未足半歲的雪狐,精緻玲瓏,沒有一般狐狸身上難聞的腥味,尚學不會怕人,一雙眼睛鳥黑精靈。溜溜轉個不停。
“這是我們王孫大人派人費了很大的勁。 終於抓獲地。 烏孫天氣寒冷,境內多雪山。 但雪狐乃是極機警地動物,亦不服人馴。 這隻雪狐狸還是烏孫獵人千辛萬苦在高崖後尋到地雪狐洞穴,剛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抱了回來。 王孫怕雪狐離了雪山不適應氣候,特用了一塊冰玉鎮住了胸口。 ”
劉徹看著那隻雪狐片刻,雪狐雖漂亮,他卻並不喜歡太過精緻漂亮的東西。 身為帝王。 最戒的就是玩物喪志。
“將這隻雪狐遠到長門殿吧。 ”他慢慢道。
因為這隻雪狐狸,例行的每隔年一次送給和親烏孫的細君公主的物品,今年更加豐富。
抱起雪狐狸地時候。 陳阿嬌很有些訝異。 她不曾料到,當年不過是隨口一提。 劉徹當真為她找了這麼多年。 那尋找雖說不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但既有形跡,自然為人窺的到。 到最後,劉陌劉初都知曉,獨在她面前瞞了痕跡。
“恭喜皇后娘娘呢。 ”綠衣捂了啃偷偷的笑,看著那麼玲瓏可愛地狐狸,喜歡的不得了,道, “娘娘。 給它取個名字吧。 不然我們怎麼叫它?”
“又取名字?”陳阿嬌微微蹩了蹩眉,道, “它是雪狐,從烏孫
來。就叫雪烏吧。 ”
雪烏在阿嬌溫暖地懷中抬起頭來,吱吱叫了幾聲,感覺一片寧馨,
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安定的力量。
這一年。 劉天已經長到了五歲,已經能跌跌撞撞的走路。 很喜歡阿嬌殿上養著的雪烏,膩纏著阿嬌,“皇祖母,讓雪烏跟著天天回博望殿住幾天好不好?”
阿嬌看著劉天,心裡想,她若是敢應,不知道劉徹知道是什麼表情呢?
只好安撫劉夭, “天天若是喜歡雪烏,到長門來住幾天就是了。 ”
那一日,劉初回宮探母,抱著雪烏,聽了劉夭的佚事,吃吃的笑,“天天想要雪烏,”她提點道, “你先去求你皇爺爺吧。 ”
劉夭雖然一向受劉徹疼寵,但偶爾窺見劉徹針對別人冷肅的神情,
還是對這個皇爺爺心存畏懼,打了個冷戰,道, “算啦,我不要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