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沉吟狀半晌,卻見軍須靡並不上當,抱著拳不理會他,反而忍不住,湊上去道, “我家姐姐,雖然不是爹孃親生的,但你也不要以為她是寄人籬下,很可憐。 有時候我都覺得,娘寵她勝過我哦。 更何況,皇后娘娘和飛月姑姑也很喜歡她。 ”
“雖然我看孫大哥,”他上下打量了片刻,道, “氣度看起來,不是一般人。 但你不是漢人,憑著這個,想娶大漢地翁主,難啊。 ”
果然誰都不是省油的燈,軍須靡嘆道,不過是個不到十歲地男童,
也能看出這麼多。
不過,他沉下眼來,事在人為。不做,就什麼都不知道。
三月裡,漢帝往上林苑春狩,特邀烏孫王孫與王孫女一道前行。
烏孫兒女遂水草而居遊獵,無論男女,都有一身好騎法和箭藝。 阿莫提風寒初愈,心中又對和親安排氣苦,自騎了馬,拍鞍而去。 上林苑佔地廣大,她跑了片刻,被風一吹,安靜下來,看著四周,卻早已認不清方向,無奈下得馬來,慢慢駛步。
“雖然是夷女,看起來,到也別有一番風度。 ”
身後有輕佻的聲音傳來,阿莫提受驚,回過頭來,卻見一個漢家子弟亦騎了馬,從林中分樹而出。 容貌還算看的過去,只是一臉紈絝氣象,掩也掩不住的刁蠻傲意。
“噴,”他驅馬到阿莫提身邊,方勒了僵,道, “你不知道麼,我就是陛下親自賜婚的你未來的夫婿,東臨候次子劉培。
他一介皇親,卻要娶一個胡女,心中不忿,不敢對陛下有並議,便欲將一腔怨氣,撒在這個烏孫王孫女身上。 從馬上彎下腰來,放肆笑道, “讓我看看,烏孫女子與漢女有何不同?”
阿莫提的漢語沒有哥哥學的好,但也勉強抓住幾個詞,明白眼前f人的身份,怒眉一揚。 她亦是一國嬌女,何曾受過如此錯待,又本對這人不滿意地。 只做了不知,從背後劈出獵刀,斬向劉培。 劉培眼明手快的避過,卻劈到馬身上。 馬受了驚,將劉培掀下。
劉培很狽的起身,怒道, “蠻女,著我怎麼收拾你。 ”
“王孫。 ”烏孫隨從隨著軍須靡站在林中隱蔽處,見了這情景,急忙道, “我們再不出去,阿莫提小姐就會吃虧了。 ”
雖然阿莫提是草原上長大的女子,而劉培是長安城的紈跨子弟。 但男女天生存在的差異,讓人無法戰勝。
軍須靡垂下眸,低聲道, “再等等。 ”
他垂下的手指深深扣緊,這樣,應該是最好地吧?他想帶走那個漢
家姑娘,而那個紈絝子弟,他也覺得配不上阿莫提。
前面,阿莫提被打了一巴掌,臉上迅速紅了起來。 髮鬢散亂。 但
她的倔脾氣也被激出來。 發了狠,一腳踢出去,力道偏了,踢中劉培左腿,劉培惱羞成怒,正要繼續動手,忽然聽到一個生硬低沉的漢音, “你對我妹妹做什麼?’
“哥哥。 ”阿莫提受了委屈,哇的一聲,進在軍須靡懷中哭了出來。
軍須靡伸出一隻手安撫著她。 銳利地盯著劉培,冷道。 “我烏孫出使大漢,願與大漢永結同盟。 大漢地人就是這樣對待我烏孫的王孫女的麼?”
劉培清醒過來,冷汗涔涔而下。 知道若是對方將此事告到陛下那
裡,他的一生就算完了。 連忙笑道, “這只是一場玩笑。 我特意來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子。 大哥就高抬貴手,總是自家人。 ”
阿莫徒從哥哥懷裡抬起頭來,以為軍須靡會就坡下驢。 畢竟,她個人受委屈事小,二國邦交事大。 卻不料哥哥斬釘截鐵冷然道。 “不
行,我烏孫的公主,不容人錯待。 ”
“哥哥。 ”阿莫提忍不住喚道。
“怎麼了?”軍須靡低頭看她。
“沒事。 ”阿莫提忍不住破涕為笑, “我以為,哥哥不疼我了
呢。”
可是,你能不能再疼我一點?
阿莫提,軍須靡樁緊了拳。 你將哥哥想的太好了。
若不是他亦有所求,適才,他定會答應劉培地請求。
訊息傳到漢帝那裡,劉徹震怒,當場罰了劉培三百金。 但是兩國和親之計,陷入了困境。
烏孫王孫女犟著不肯答應再嫁給那個曾羞辱過她的人,理虧的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