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去提付海波。
這會兒的付海波已經被換了衣服,藍黑色的棉襖、棉褲、棉鞋,胸前還有羈押字樣。
市局的同志交給李學武一個袋子,裡面有付海波的證件、錢包、手錶等隨身物品,付海波原來穿的衣服和鞋被裝在了另一個包裡被裝上了車。
帶著付海波出門前,由著劉兆倫和市局的同志配合,摘了市局的銬子,換了李學武他們帶來的銬子和腳鐐。
最後由韓戰給付海波帶上了黑色的頭套,遮光,透氣,無孔。
這是市局這邊沒有的,倒是看了個稀奇。
韓戰和劉兆倫押著付海波出來的時候羅家平幾人均是面色一凝,好像見到了自己被押著一樣。
看著幾人的臉色,李學武笑著對羅家平說道:“雖然這次沒有得到羅廠長的幫助,但我相信下一次我再來的時候羅廠長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羅家平眯著眼睛看著李學武,道:“呵呵,一定!”
“呵呵”
等人押上了車,李學武與聶連勝等人一一握手告別,擺擺手上了車。
閆解成一腳油門開出了市局大院兒,奔著京城方向而去。
出了市局後,閆解成對著副駕駛的李學武說道:“科長,剛才鋼城市局這邊的同志給送了大餅和熱水袋,還有一暖瓶的熱水”。
李學武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閆解成,隨後便聽到閆解成繼續說道:“我把你給我們抽的那兩條煙送給他們了”。
“嗯”
李學武答應了一聲,隨後問道:“那個什麼琴呢?”
閆解成有些尷尬地說道:“先讓她回家拿介紹信去了,她坐明天的火車去京城”。
轉頭看了看閆解成,道:“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吧”。
閆解成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個年代從東北往京城去可沒有高速公路,但道路的情況並不差。
無論是清朝還是後來的民國,東北跟京城的聯絡都是特別的緊密。
東北的物產會源源不斷地供應到京城,所以幾百年走出來的路不算難走。
僅僅在路上加了幾次油,人歇車不歇地往回趕。
今天是軋鋼廠招待所重新開放的日子,許寧特意選了這麼個大晴天也是週日,邀請了廠領導過來參觀指導。
李懷德站在招待所的院裡,看著窗明几淨,整潔一新的招待所,不由得對身邊的楊鳳山說道:“廠長,論用人,我還是佩服您啊”。
楊鳳山看了看李懷德,笑了笑說道:“領導幹部嘛,選人用人,這是咱們應該做的,我也是很出乎意料啊,哈哈哈”。
“誰說不是呢,以前的招待所啊,呵呵”
給楊鳳山留了幾分面子,李懷德並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但身後的幾人都聽出李副廠長話裡的諷刺意味來了。
領導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怎麼能讓領導落了臉呢。
徐斯年笑著接了話茬兒說道:“李科長不在,幾位領導誇他也聽不見吶,哈哈哈”。
“哦?哈哈哈”
“我倒是忘了他了”
“是啊,這好日子,該是表功的李科長卻不在”
前面的領導被逗得笑哈哈,走在後面的付斌暗罵草擬嗎。
鬥嘴就鬥嘴,提特麼李學武幹什麼,影射誰呢?
已經收到了鋼城來的訊息,付斌的頭髮在一夜之間全白了,就連臉上都出現了暗斑和皺紋。
任誰都看出了付斌的不正常,可誰都裝作看不出來,這就是機關正治。
有傳言說付斌去了一趟楊書記的辦公室,可楊書記卻藉口著急要向上級領導彙報工作躲了出去。
從那以後,這幾天付斌的狀態越來越差。
現在全機關都知道,其實廠領導都在等一個人,那個被稱為某某某之虎的男人。
今天要不是李懷德通知所有處級幹部來這邊參觀,付斌是不準備出辦公室的。
現在的他怕見太陽,尤其是這麼熾熱的陽光下,滿頭的銀髮顯得愈加的頹敗,尤其是最近幾天脫髮脫得厲害。
看著前面若有所指的笑聲,和周圍不時掃過來的目光,付斌感覺有些冷。
許寧指揮著招待所裡的服務人員站在門前一起鼓著掌,歡迎廠領導蒞臨指導參觀。
楊鳳山帶頭,跟著許寧和一眾娘子軍握了握手。
這些廠領導跟許寧握手的時候還都很矜持,有說鼓勵的,有說再接再厲的,有說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