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婷彙報道:“昨天晚上接到報案,七車間的呂鳳梁下夜班回家的時候在衚衕裡被搶了,還被打了,您讓我查的案子我對比了一下,很多都是與這相似的路數”
“咱們保衛股巡邏不到的地方?”
“不是,是在那個時間段沒有巡邏隊經過,等保衛股趕到的時候已經跑沒影了”
李學武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韓雅婷見李學武不說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在收發室看到您的舉報信了”
李學武皺著眉,歪著頭看了看韓雅婷,問道:“是舉報我的?”
韓雅婷點點頭,道:“是樊華檢查信件時發現的”
李學武收回目光問道:“都舉報我什麼了?”
韓雅婷看了看李學武的臉色,見李學武既沒有著急,也沒有輕視,不知道李學武是個什麼意思。
“說您行賄受賄,貪汙公款,公車私用,打擊報復,亂搞男女關係……”
“呵呵呵”李學武邊處理公文邊笑道:“這要是真的,那可不得了嘍,真夠我喝一壺的了”
韓雅婷見李學武還有心思開玩笑,便著急地說道:“那封信上也沒有署名,絕對是子虛烏有”
說著話還勸李學武道:“您還是去跟領導說一下吧,樊華已經按照程式將信交給付處長了”
李學武頭也不抬地說道:“跟誰說?說什麼?說伱看了舉報信了?還是說樊華洩露了舉報信內容?咱們當幹部的,就是要時時刻刻在群眾的監督之下工作”
“我是人民的幹部,我是廠裡的幹部,就是要放在監督的陽光下照的住,在群眾質疑的寒風裡站的住,不然我還怎麼為人民服務?”
見李學武還在這兒唱高調,韓雅婷氣急道:“信上可是說您收了上次那個放映員的錢,還有原車間肖老三的錢,這才放人的”
李學武將一份簽了字的檔案放在一邊兒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辦的案子多了,總有些考慮不到的地方讓人誤會,沒事兒的,要相信領導,相信組織”
韓雅婷氣道:“那貪汙公款呢?明明錢都在咱們科室裡呢,還有公車私用,說您開保衛科的指揮車上山,還說招待所的黃平得罪了您,您就打擊報復,說您為了男女關係將情人安排進了招待所,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
李學武將處理好的檔案遞給韓雅婷道:“繼續並且加大對工人被侵害案件的調查力度,通知韓戰,加大工人居民區的夜間巡邏力度和頻次,嚴厲打擊此類案件犯罪分子”
“我知道你們不容易,過幾天我給咱們找兩個外援,你們也能輕鬆些”
“您真不打算去跟領導談啊,早談早好啊”
見韓雅婷還在說這個,李學武點了點韓雅婷道:“忘了這回事兒,誰也不要跟誰說,別害了樊華,也別害了自己”
韓雅婷見李學武鐵了心地相信組織,也只好拿起桌子上的檔案出門去了。
出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李學武,想確定一下李學武是真的不著急還是內心堅定。
李學武抬頭瞪了一眼門口的韓雅婷,見她被自己嚇得吐著舌頭走了這才眯眯著眼睛思考了一陣兒。
等到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發現機關裡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味兒了,帶著考究和探尋,有嘲諷和可惜,還有些幸災樂禍的。
李學武知道是那封舉報信被傳開了的原因。
現在就很有意思了,那封舉報信從進入廠區開始,第一個經手人就是樊華。
因為任安的原因,樊華跟在門口值早班的韓雅婷說了,意思就是給李學武提個醒。
按照舉報信的接收程式,在舉報信內容不涉及到特殊內容的情況下,會直接按照郵寄簽收人送達。
也就是說這封舉報信從樊華的手中離開後直接到了付斌的手裡,現在機關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並且是在一上午的時間內將這個事情傳播開的。
李學武拿著飯盒面無表情地排在隊伍裡,想著樊華是機要室的機要員,那是謹慎慣了的,跟韓雅婷說都算是犯紀律了,不可能廣而告之的。
韓雅婷,那就更不可能了。
眼見著魚上鉤了,李學武在傻柱給打菜的時候還微笑著聊了幾句。
這在食堂排隊和吃飯人眼中就是不一樣的意味了。
剛坐在桌子旁,許寧就端著飯盒過來了,看著李學武臉色正常,頗有些擔心地說道:“科長?”
李學武抬頭看了看許寧,擺擺手叫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