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這邊有專門存放家禽毛的庫房。
這玩意特別易燃,還味兒,所以儲存都是在一個庫房裡面。
“這就要夠一車了吧,跟沒跟廢品公司說來拉來?”
聞三兒卸完了自己的也幫著老彪子卸,同時回著李學武的話。
“這不是要過年了嘛,廢品公司說是要攏賬,得年後再來拉,先讓咱們存著”
沈國棟撇撇嘴說道:“這就不是催貨時候的他們了”
老彪子橫了一眼道:“就你話多,又沒叫你去送,你急個啥”
“他們倒是想讓我送了,可我也得有車才行啊”
聽著幾人吵嘴,李學武也只是聽著,時不時地逗兩句。
“國棟,你家我老奶身體什麼樣?你這老不回家,可得看著點兒啊”
沈國棟將手裡的鐵條扔進中間場地圈起來的廢鐵堆說道:“天天上午我都轉一圈兒去,身體好著呢,現在也不用糊火柴盒了,就做自己的飯就行”
老彪子笑著問道:“沒催你找物件啊?哈哈哈”
“還說我呢,今天又被你媽攔住了吧,要不是說的相親我腦袋擰下來給你”
老彪子倒是個大臉兒白,痞笑著說道:“我三叔他們單位的一女工,說是家庭好,想找個上門女婿”
李學武一看老彪子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沒戲,就他那個性格,嘿,哪裡是上門女婿的樣子,上門爹還差不多。
果然,隨後老彪子就說道:“我三叔還說呢,上門女婿也好做,禁得住打就行,哈哈哈,我問我媽,我說是那姑娘禁得住打還是她爹禁得住打?哈哈哈哈”
“你呀,就是打光棍兒的命”聞三兒一臉鄙視地說道。
老彪子點點頭道:“嗨,雖讓咱有個打光棍兒的舅舅呢,沒辦法啊”
“你等著,過幾天我就給你領回一舅媽來”聞三兒信誓旦旦地說道。
老彪子倒像是知道什麼似的,見都收拾完了,由著二孩兒將幾臺車子推進庫房,然後笑著跟李學武往門臉房走,邊走邊說道:“是帽兒衚衕往裡,院兒門口有棵樹那家兒吧?”
李學武歪著腦袋看了看驚訝的聞三兒,然後看了看老彪子說道:“你就是文化差了點兒,不然我非找找關係把你送到調查部去”
“哈哈哈哈”老彪子自得地笑了笑,隨後跟著李學武幾人進了門臉房。
門臉房這會兒還有人在賣玻璃瓶子,是幾個半大孩子,十二三歲的樣子。
往櫃檯上放了幾個瓶子,換了幾塊糖跑了。
老彪子不顧自己三舅威脅的眼神,走到櫃檯裡面趴在櫃檯上看著聞三兒說道:“您要說看哪家兒有錢我一定不如您,但您要是哪家兒有大姑娘小媳婦兒啥的,您準不如我,哈哈哈”
“那是,你是色膽包天啊”聞三人看著自己外甥恨恨地說道。
老彪子也不理會聞三兒的諷刺,反倒看著聞三兒說道:“三舅,您可想好了啊,給我找一三舅媽不算什麼,可這送我一小表弟那就太突然了”
聞三兒也是有些臉紅了,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被自己這混蛋外甥給查出來了。
“我願意,你管得著嘛,你是不是跟蹤我了?”
老彪子撇撇嘴說道:“還用得著我跟蹤你?我的眼線遍佈全東城,所有的老頭老太太都是我的眼睛,而我的眼睛告訴我,對門寡婦家總有跟我一樣收廢品的去”
李學武算是聽出點兒意思了,看來這聞三兒是找了一帶著孩子的女人啊。
聞三兒見這會兒屋裡也沒外人,便尷尬著解釋道:“就是彪子說的那戶人家,男人是鐵路上的工人,前年被軋死了,這女的也沒個生計,靠著鐵路上的補償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在那兒”
李學武算是這夥兒人的頭兒,都是相依為命的關係,所以這屋裡只有李學武能問,能管,別人是不能問的。
“她是什麼意思?怎麼找的你啊?”
聞三兒不好意思地說道:“她沒有生計,就帶著孩子去鐵路邊上撿廢鐵廢料,我去她家收了幾次,看著那孩子還小,就給了幾回糖,那孩子聽見街上的孩子都有爸爸給買糖,他就管我叫爸爸”
“哈哈哈哈”聽到這裡,老彪子笑了出聲,給聞三兒笑得臉通紅,知道外甥嘲笑自己圖謀不軌呢。
李學武瞪了老彪子一眼,對著聞三兒問道:“孩子管你叫爸爸她就要跟你過?”
聞三兒也瞪了老彪子一眼,隨後回道:“她是看我對孩子好了,還說不是沒有人給介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