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還來李學武這邊打了聲招呼。
李學武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出發了,隨即便低頭開始看檔案,等著鋼城的電話。
市裡那邊還是託的乾爸鄭樹森的關係,他早有這個準備,只是想自己試試,沒想到民正那邊的人還挺不好約的。
所以啊,既然約不出來,那就只能走關係了,反正乾爸能辦的辦,他也不管欠乾爸的人情。
跟一般關係不一樣,跟鄭樹森這邊的交往李學武還是比較真誠的,逢年過節的不說,隔三差五的就去。
即便是他不去,老彪子和沈國棟都得去,東西拿的不多,但是個心意。
鄭樹森兩口子也不差他這點吃的的,可不就看中他這個人了嘛。
兩家的關係很難得,週日回去老彪子說,山上的父親李順弄了些藥酒,還想著給鄭樹森帶了一大瓶。
人跟人的交際也分好多種,特別親近的還真就不一定是親戚關係,有的關係走動好了,也不是大金大銀的往來,就是平平常常的感情走動。
李學武這邊用著鄭樹森兩回了,上次辦的是歌舞團的事,這次又辦訓練場的事。
鄭樹森那邊也真是希望他好,尤其是李學武正兒八經的幹工作。
兩次都是為了公事,這個人情李學武已經給李懷德說過了,李懷德也告訴他不要管了,這事他會找機會還的。
李懷德為啥不敢小覷李學武,因為李學武的關係網太複雜了,太多了,他寧可得罪楊鳳山,也不願意得罪李學武。
楊鳳山的關係就那麼兩條,他都清楚的很,只要捨棄一部分利益就能幹掉對方。
但李學武不同,明著知道的,李學武丈人家惹不得,其他關係錯綜複雜,亂七八糟。
你就說,市裡的、大學的、供銷社的、調查部的、保密部的、輕兵所的、天南的、海北的……等等等等,就連監牢獄他都認識人。
你得罪他?
嘿,說不定跟哪就冒出一腳來,踹你身上都不知道因為啥!
李學武剛才說的走不開並不全是託詞,確實是有個貿易工作會,他想請假來著,李懷德不許。
就這,應該早上九點半開的會,愣是為了他延遲一個小時,定在了十點半開。
李懷德的意思也很明顯,貿易會,沒有李學武不能開。
李學武能有啥轍,好在是衛三團那邊的幹部多,不似治安大隊時候的捉襟見肘了,他有了活動的自由。
不然剛在那邊忙完一個月,這邊積壓了一個月的工作,他直接原地昇天了。
昨天下午開了一個打擊犯罪的工作會,很特殊的晚下班一個小時,回到家李姝這個作妖啊。
就因為等他吃飯,李姝大魔王晚上桌一個小時,筷子都給摔了。
李學武也不知道會議會開的那麼晚,問題會那麼的多,提前沒打電話,家裡就一直在等他。
老太太要給李姝提前餵飯,這小祖宗不上桌不吃飯,不見叭叭不吃飯。
也是一個月沒見想的,以前一文不值的臭叭叭現在成了香餑餑了,回到家得先抱抱。
父女兩個以前不這樣的,可現在李學武的辦公桌上都擺了李姝的相片了。
剛看了兩眼,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李學武怕又接錯電話,並沒有先開口問,而是等著那邊說話。
“喂?處長在嗎?”
“我是”
李學武聽著是許寧的動靜,這才應了一聲,開口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成立了專案組,京城來支援的人到了,分了四個小組,針對四起案件展開了調查”。
許寧的聲音很大,許是怕訊號傳輸不理想,怕李學武這邊聽不見。
很正常,鋼城到京城,能聯通電話都不錯了,有個磁場或者變磁影響都是正常的。
“一定要注意保密,要把案子辦紮實,以達到震懾宵小的目的,肅本清源,以這次的行動為基準,展開為期三個月的治安專項治理工作”。
李學武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用雷霆一擊的方式讓鍊鋼廠的嘈雜的聲音靜一靜,再用持續威懾的手段讓在那邊的幾個專案順利進行。
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在軋鋼廠轉型的關鍵時期,在時局變換的重要時刻,他不介意用一些人的腦袋來警醒那些妄想破壞軋鋼廠發展大好局面的人。
誰說態度和藹就是慈了,誰說面帶微笑就是善了,保衛處之虎也是虎,是老虎就是要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