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許這個原因。
他不怕李學武拿軋鋼廠的東西,可關鍵是李學武不拿啊。
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互相依存,但又有著防備。
李懷德說喜歡喝茶,甭說二十五塊錢一罐,就是一百塊錢一罐他也供的起。
反過來說,李學武為啥今天只買了四罐?
因為他的工資水平就只能支援他這麼消費,他這麼做也是在表明一個態度。
那就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竭盡全力支援你!
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大咧咧的買三百、五百的呢,那不是表忠心,那是在罵人。
碧螺春再好,也特麼不能當飯吃啊,搞這麼多就不是品茶了,是品錢了,味道變了。
真當領導喝不起你這茶葉了,大晚上的帶你來嗦賄了?
笑談嘛!
李學武表現的這麼挑剔,跟劉經理合作演了一場戲,把自己的態度都表達清楚了,剩下的就看李懷德是個什麼意思了。
四罐茶葉,劉經理給分兩份裝了,開封了的那罐還做了標記。
李學武陪著李懷德將那壺茶喝完,這才起身拎了茶葉同李懷德一起在劉經理的客氣聲中出了門。
小周主動迎了過來,要接李學武手裡的包。
李學武卻是笑著看向李懷德說道:“這兩罐是給您的,讓小周收好了,回頭給您放辦公室去待客用”。
說完又示意了手裡那包有開封的道:“拆開的這罐我自己享受,剩下的那罐正好送給薛書記,他也是個愛茶的”。
“呵呵~你倒是會算計~”
李懷德沒多客氣,笑著點了他一句,看了眼夜色,想要說回去了。
李學武這邊卻是指了指馬路對面,道:“我陪您轉了茶莊,您陪我去看看酒莊吧”。
“呵呵呵~”
李懷德笑著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好茶,可不記得你是個好酒的人啊!”
“瞧你說的!”
李學武抬手請了他先走一邊過馬路,一邊說道:“我可不是為了自己喝兩口,咱們不是也要搞酒廠嘛,提前看看市場”。
說完又笑著低聲提醒道:“招待所給您存的酒口味太單一了,這次豐富一些存酒”。
“哈哈哈~”
李懷德大笑著拍了拍李學武的胳膊,帶頭進了門頭光亮的酒莊。
為啥四盒禮兒分菸酒茶糖呢?
因為這四樣都能議價,也就是說憑票買不到的時候議價商店能買到。
你要出去送禮,著急買不著合適的,就得加錢湊,也就全了送禮的含義。
送茶講究文的,送酒就直接來武的了。
李學武在酒莊裡來了個大采購,人家沒讓嘗,他也不想在這裝這個嗶,所以點了幾樣都來了兩箱。
這酒莊是津門供銷社酒水分公司所屬的一處單位,什麼酒都賣,倒不分新老字號。
但新字號的酒喝著沒意思,他就想來點特色的。
所以點了義聚永記的玫瑰露酒、五加皮酒和高粱酒,天沽的紅梁,昨天喝的津酒,以及興泰德燒鍋。
這裡得說一下興泰德燒鍋,這是同治大婚時喝的喜酒,後來就成了宮廷御酒。
那位敗家老太太就喜歡喝這個。
也許是看李學武出手大方,買的多了,或者是他同李懷德的氣度不凡,店裡的售貨員也幫著小周搬酒來著。
等李學武和李懷德再回到車上的時候聞著車裡散發出來的酒香都忍不住的笑了。
一個笑是老謀深算、口蜜腹劍。
一個笑是爾虞我詐、笑裡藏刀。
——
週五晚上大家回來的都很晚,招待所走廊裡嘰嘰喳喳的好半天才消停下來。
他們買的那些東西倒是不虞帶不回去,因為回去還是坐火車,車接車送,累的只是倒騰罷了。
週六一早,李學武和李懷德因為回來的早,休息的好,起的也早。
用了早飯過後,匯合了廠裡的同志,一起乘車往碼頭去了。
原路返回的時候其他人還在船上補了兩個小時的覺。
所以上午八點多回到津門的時候,他們又精神充沛地組團逛街去了。
李懷德和李學武先是在招待所聽了莊蒼舒的介紹和彙報,又由著李學武去同張長明表達了感謝,這才出了門。
李學武本以為他還得陪著李懷德繼續轉市場呢,怕應付不過來,所以提前把錢票給了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