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要讓馬傑來選,他是萬萬沒有這個魄力的,把家族所有人的命運繫於一人身上,家產交付,只落下一個參謀的位置,他怕是瘋。
婁曉娥不知道他是不是瘋了,可今天是李學武答應她同對方見面的,馬叔叔也知道她同李學武的關係。
所以沉默,才是婁曉娥應對平衡的選擇。
李學武理解婁姐的沉默,也聽得出對方的試探和猶豫。
就像馬傑說的那樣,他歲數大了,有的是時間晃悠,可李學武不成,下午還得回去上班呢。
所以寒暄過後便是開門見山:“傳統還是要的,可家族的定義卻是需要新時代的考驗”
李學武坦言道:“重新定義家庭關係,組織金錢與財產的分配,是所有舊式家庭必須面對的事實”。
這話不是李學武說的,這是上面的意思,大家族式的管理只存在於舊社會,族長也沒有了斷人生死的權利。
當然了,在一些思想落後的地區還存在著這樣的傳統,可在陽光普照的京城,想要用家族式的管理來聚斂財富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港城可以,內地某些便於出海的地方也可以,畢竟他們是先富起來的那一批嘛。
至於為啥選了他們那個地方作為先富起來的視窗,可能是因為人家本身就已經先富起來了。
你一百,我八十的,湊夠錢買艘船,掛上發動機,做大做強,創造輝煌。
說是視窗,倒不如說是開啟天窗把事實透亮化了,錢不能都叫這些人賺了。
內地不成,京城更不成,馬家這樣的舊時大家族想要繼續下去,只能分割人員和財產。
聚在一起他們還有希望復興家族,可要是財產散了,人心就散了,還有個屁的希望。
馬傑聽明白了,這年輕人的意思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想要保住這種家族式的財富,就得按照他的路子辦,否則就等著面對現實的毒打吧。
這不是威脅,而是形勢所迫,有錢大家都惦記,沒錢了才能團結一心。
這五家哪個沒有兒女在身邊的,以前就都沒惦記過分家?
怎麼可能呢,長子長孫不惦記,其他子孫怕都是惦記瘋了。
可五家族長把錢都當風箏給放了,手裡就剩下生活的錢,以及一根叫做婁曉娥的線。
現在再看這些子孫的狀態,一個個的恨不得族長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呢。
為啥?
如果族長出了問題,那錢就出了問題,這錢變成了念想,是他們期盼的未來。
所以五家的子孫一個個的咬牙切齒地笑著盼望婁曉娥多學習,多提高,多進步。
婁曉娥學到了一分,以後他們的錢就多一分保障,婁曉娥多進步一點,那他們錢生錢的機率就會增大。
這就像後世有退休金的老人和有現金的老人面臨的待遇不同的原因。
馬傑看著李學武,心裡震撼著對方的透徹,想著這年輕人恐怕早就看透了他們這些腐朽人家的危機與關係。
“是啊,是生是滅,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啊”
馬傑感慨地說道:“我不希望自己今天為家族所做的一切,成為子孫後代後悔不迭的選擇啊”。
“戲劇的靈感元素往往來源於生活”
李學武笑著說道:“莎士比亞也許曾經遇到過您這樣的重要抉擇時刻,所以才有了這句名言”。
“不過,我還記得他這部戲劇裡的另一句名言”
李學武端起茶杯,看著裡面的茶葉說道:“人們往往用至誠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動,掩飾一顆魔鬼般的心”。
“呵呵~”
說完這句話,李學武又是輕笑一聲道:“相應的,為了達成你至誠的目的,有時候也要付出一些魔鬼般的決心和行動力”。
馬傑微眯著眼睛看了李學武好一會兒,這才問道:“還不知道李處長對戲劇這麼的有興趣”。
“您也是”
李學武笑著說道:“曉娥同我講,您還有去不列顛遊學的經歷,我就沒這個幸運了,只能透過書本來獲得一點點淺薄的見識了”。
馬傑微微一笑,道:“都是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同你一樣的年輕,心懷著夢想,給自己取了個傑克的外國名字,四處遊蕩,想要找一片適合自己的天空”。
說完這句,好像是回想起了年輕時候的青春年華,馬傑微微搖著頭,道:“到最後才發現,家族才是我的根,是牽絆我一生的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