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了,沙器之按照李學武的要求逐步增加舉報信的投放量,顯得更自然,更真實。
當然不能一股腦的投放十幾封,一看就有問題,逐步增加才更符合事實規律。
這一次他要給張國祁擺一個十面埋伏陣,就不怕他能爬出坑來。
沙器之也明白領導要做什麼,說完這個就沒再繼續,而是換了個話題道:“叫人查了,柴永樹沒出事,反而很逍遙”。
說著話搖了搖頭,感慨道:“他們家鄰居都說柴永樹闊綽的很,經常去瀟灑,都叫他三先生”。
“怎麼落了這麼個綽號?”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將手裡的檔案扔在一邊,拿了一份繼續看著。
沙器之笑著解釋道:“因為他有三個愛好,可以歸納為三子:上午館子,下午骰子,晚上裱子”。
“可真行”
李學武輕笑出聲,問道:“知道他的錢哪來的嘛?”
“不知道”
沙器之微微錯愕,他哪裡敢再往下查,這不是要犯錯誤的嘛。
再說了,李學武只叫他找到對方罷了,可沒叫他查錢的來源。
這錢哪來的,李學武一定知道,他自己也知道,還是不查的好。
李學武點了點頭,再次問道:“他的錢也不是花不盡的,如果沒了錢會怎麼樣?”
“估計會瘋”
沙器之低聲說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說完扯了扯嘴角,道:“要是讓我過慣了這種生活,突然有一天不能繼續享受了,準會瘋掉”。
“心理落差嘛~”
李學武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等會議要開始的時候,這才站起身,接了沙器之遞過來的檔案出門去了。
沙器之聳了聳肩膀,他很清楚領導的辦事習慣,一件事很少會全部交給一個人去辦的。
他負責調查了,那麼具體執行的基本上不會是他了。
至於是交給誰來執行,這可說不準,有可能是處裡其他人,有可能是不相干的外人,甚至是有矛盾的人。
領導善於用人,尤其是佈局和謀劃,有的時候“敵人”也是他能用的人。
就像失蹤的王敬章,都失蹤了,還在給領導“幫忙”,十分的敬業和辛苦。
他現在是綜合辦副主任,又是李學武的秘書,所以綜合辦很多工作他都有接觸。
而綜合辦又是全保衛處業務範圍最廣泛的,要跟所有科室打交道,這也讓他更清晰的看到了保衛處執行的節奏和脈絡。
李學武在有意培養他,無論是業務還是綜合能力,都給了他機會鍛鍊。
有的時候去衛三團也不帶著他了,就是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來接觸科室的管理。
不用去維繫人脈關係,李學武就是他最大的人脈,只要用心鍛鍊自己的才能和業務水平,讓李學武看到他的能力就行了。
給李學武當了快一年的秘書,他的成長是可見的,而隨著能力和閱歷的增長,領導管理的業務增多,他自己也知道,他是要外放的。
秘書這個崗位真的有侷限性,早離開了顯得不受重用,晚離開了會耽誤自己的發展。
所以跟對一個領導就等於拜了一個名師那麼重要。
李學武不是一個好為人師的人,更不喜歡對別人指指點點。
可就坐在這個位置了,又是形式所逼,只能是勉為其難了。
“現在已經談妥的合作工廠有紡織三廠,所有紡織機器已經重新除錯開動”
景玉農坐在會議桌一旁做著工作報告:“紡織廠技術工人已經就位,軋鋼廠原配給給聯合工廠的工人也已經上崗”。
“海產公司和水產公司那邊已經完成了初步的談判,原材料供應不會出問題”
“皮革廠和化工廠約了下週見面談,主要疑慮和結點就在分賬和人事調配上面”。
景玉農看了看手裡的檔案,又抬起頭看向李學武這邊說道:“最後就是玻璃廠,他們答應的早,可是遲遲不願意籤合作協議”。
“這是上次辦公會議延伸下來的問題”
李懷德手攏在會議桌上,目光掃向眾人說道:“景副廠長很辛苦,對工作也很認真負責,成績也是豐厚的”。
“現在議一議當前的合作情況,同時也定好下週的談判工作計劃”
李懷德是主持會議的人,他提綱挈領的發言給今天的會議定了調子。
因為李學武不願意文山會海的長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