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揚了揚手裡的紙,示意道:“你再看你,這麼大的問題,還在機關呢,說明領導還是想用你的”。
“去你的~寒磣我是不是!”
樊華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但心疼的感覺遮蓋了所有的思想,她剛才只想大哭一場。
哭過之後,又有了任安的安慰,心裡是稍稍好了一些的。
再想起處長訓她的話,看著手裡的檔案也就知道啥意思了。
“沒寒磣,我啥意思你還不懂嘛”
任安笑著道:“以前咱們倆都在一線,你忙我也忙,一天見的幾次面都是談工作,這次咱們就把壞事變成好事,好事變成喜事”。
“去你的~”
“先說好啊!”
樊華使勁兒推了推任安,嬌嗔著說道:“現在我是辦事員了,你是股長,但不許跟我擺領導的譜啊!更不許欺負我!”
“哪兒能啊!都是你欺負我的!”
任安笑著道:“我不是領導,你是,你是我領導,永遠都是”。
一邊哄著,一邊拉著樊華的手出了樹林,哄著她去洗了臉,重新回去上班。
一場風波的影響不僅僅是讓保衛處的人事發生了變動,更是讓軋鋼廠整體颳起了一陣廉潔風。
薛直夫聽取了李學武的意見,同楊元松溝通,與谷維潔合作,在廠報上,在廠廣播站連篇累牘地開始了勤儉節約、廉潔奉公的宣傳。
更是組織保衛處、財務處等部門,成立了多個調查組,深入到了軋鋼廠各部門展開調查。
這跟前段時間景玉農所提出的那個意見不同,那是查底賬,這是查貪汙。
景玉農是想搞針對,而薛直夫的這一次是得到了廠領導的一致同意的,對所有部門開展聯合調查工作。
保衛處也出了人,是綜合辦派人參加的,於德才正跟李學武討論這個事。
正說著,韓戰走了進來,給李學武敬了個禮,在李學武的示意下坐在了於德才旁邊。
“休息的怎麼樣?”
“挺好的,沒怎麼累”
韓戰上週受李學武的委派,前往冰城押送零件,前天剛回來,李學武讓他休息了一天,今天是剛上班。
“那就好,給你個任務”
李學武將手裡的菸頭按滅在了菸灰缸裡,對著韓戰說道:“雅婷同志受傷的事你也知道,保衛科不能沒人盯著,這段時間你多辛苦,於主任配合”。
說完看了於德才一眼,道:“內勤的事你多照顧,外勤和管理的事讓韓戰多幫忙”。
“明白”
兩人答應的都很乾脆,李學武也就放心了許多,從資料夾裡抽出一份任命決定遞給了韓戰。
“這是治安股股長的任命檔案,就交給你去辦了,做好任前談話和叮囑”
“是”
韓戰答應一聲,看了一眼面前的檔案,笑著道:“原來是王一民啊”。
“老同志了,沉穩些”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水,眼睛微眯地說道:“這一次不僅僅是樊華和韓雅婷要吸取教訓,我也是要吸取教訓啊”。
韓戰聽了李學武的話嘴微微一抿,他們都是同李學武在治安股相識於微末,也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要論年齡大小,他們都比李學武大,但說起來,也沒大多少。
許寧大些,二十五,其他的都是二十四左右。
都是年輕人,在單位裡對年輕人有一句話,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沒人敢說李學武,但說他們的還是有的。
韓雅婷和樊華的這一次出事,讓這股子風言風語更是有抬頭的趨勢,也讓韓戰等人愈加的有危機感。
必須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做出更多的成績才能讓別人認同。
看著韓戰出門,於德才也是在心裡想了想自己。
年輕人受懷疑是正常的,有弊也有利,被懷疑,被質疑可他們年輕啊,有闖勁兒,有幹勁兒,有能力證明自己。
而他自己呢,三十多了,除了沉穩,經驗足,服從領導外,一無是處。
比老同志這些優點不如,比年輕同志沒有闖勁兒和幹勁兒。
家庭等因素還在制約著他的精力,好在妻子不上班,能幫他把後院安穩好。
每個年齡都有每個年齡的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男人就是苦啊~